“还能怎么处理!把百姓都放掉,挑些贵重金银带上,其余都扔了,他娘的,命都没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作甚!”
见手下一脸不忍之色,阿巴泰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
“嗻!奴才明白了!”
手下急急退出帐外后,阿巴泰暴跳而起,一把将桌上的茶杯,砰的一声,摔成粉末。
命令既下,清军立刻开始行动。
大批俘获的百姓,被推搡怒骂着赶出了清军营地。惊恐不已的百姓,见清军竟然放自已逃走,一时都还反应不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羊都入了虎口,还有被放掉的道理?
不过,当他们看到,清军正在急急整理行装,装载财货之时,便也想明白了,必定是清军要紧急撤走,所以才把自已赶紧放掉了事。
这般机遇,简直千载难逢啊。
百姓们如遇大赦,不知谁发了一声喊,立刻纷纷遁去。
此时,遥遥见到清军营地里,那些百姓被全部放走,伫立的兖州城头的唐军兴中镇丙营营长吕焕,辽东前锋营副总兵祖大弼,以及兖州知府尼澄三人,皆不觉一脸惊愕。
吕焕原是唐军平南营丙总总长,因在台湾彰化城保卫战,以及在攻克台南赤嵌城的战斗中立了大功,被李啸擢拔为兴中镇丙营营长,从而从台湾调回到了山东。
前段时间,为防备清军进攻,据李啸安排,将他的兴中镇丙营兵马,从登州转到单县铁龙城驻防,以接替征西营的兵马,守卫这座唐军最重要的钢铁之城。
而在祖大弼部入援兖州后,吕焕接李啸的飞鸽传信,在留下丙营丙总兵马驻守铁龙城后,自率丙营的其余兵马,北援兖州。
因为清军势大,为防有失,吕焕与祖大弼等人,没有外出与清军进行野战,而是合力守卫鲁南重镇兖州城,以静制动。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兖州乡野各地,惨遭清军掳掠,大批的人畜财货,落于清军之手。
吕焕祖大弼等人,见到清军在兖州之地四下掳掠,虽是心下极其恼恨,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清军势大,自已光凭手下兵力,想与清军野战的话,实在难有胜算。只有守住兖州,静待援兵到来,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
”入他娘!这些鞑子搞什么名堂,怎么竟突然把百姓给放了?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祖大弼举着千里镜仔细看了一阵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疑惑之情。
“清军既放百姓,莫不是要紧急撤兵?”兖州知府尼澄,低低地在旁边加了一句。
唐军兴中镇丙营营长吕焕,拧着眉头,望着城外四下逃散的百姓,沉吟许久,才喃喃道:“莫非,是他处的清军打了败仗,这城外的清军,才要这般急急撤走么?”
三人正商量间,城外的清军已然收拾整齐,随着断续的天鹅号声传来,全体清军,分成队列,急急西撤而去。
“吕营长,敌兵已退,我等可要出城追击?”祖大弼急急大喊了起来。
听了祖大弼这话,吕焕亦是心动,不过他略一转念,却还是立即说道:“祖总兵,清军虽然急撤,难保没有后手,我军却不可鲁莽追击。我等且先去其丢下的营帐处,仔细查看一番,把清军遗留的财物钱粮,运回城中,再作打算。”
祖大弼略一沉吟,也点头同意:“好嘞,就如吕营长之建议,先去探查清军营地,毕竟我军人数有限,万一中了清军埋伏,失了这兖州重地,上头责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商议既定,又见得清军已然撤远,便立刻选了一众骑兵,从兖州东门而去,急急驰向清军大营之中。
两人率部来到清军营地之中,只见营中空空如也,全体清军,已撤得一个不剩。
再经一番仔细探查,两人惊讶的发现,清军把大批的财物钱粮,皆弃于营中,散得一地都是。
“操!这帮鞑子,果是有急事撤走,竟连放火烧营之事都来不及干了。倒是我等过于小心,放了这帮家伙一条生路啊!”祖大弼一脸痛惜悔恨之色,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