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抛弃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与家属,大帅我就不心痛,不难过吗!只是于今之计,除了将他们当弃子丢车保帅外,我等复能何为!”老回回低声喝道,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堂兄,以我看来,局势不至于此。要不,我等迅速退兵,前往镇平县,那里有蝎子块的二万多兵马,我等与其合兵一处,当可以与明军一战!”马守仁不心甘,还想再尽力劝下老回回。
老回回长叹一口气,脸上的痛苦之色愈见明显,他低低地说道:“退,怎么退,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估计来援明军,怕已是全力向我军快速行来。我军想逃过他们的追击,谈何容易!”
老回回顿了顿,又脸现凄楚地说道:“我军现在精锐已失,就算最终数千人逃回镇平县城中,那来援明军也会尾追而至。以我看来,那蝎子块色厉内荏,手下军兵涣散骄纵,当不是这股精锐明军之对手。弄不好,我军只会与他们那些汉人兵马一道,在镇平县城中,被明军彻底消灭。若如此,当为二度受辱也。”
马守仁眼中闪着泪光,他喉头哽咽着,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一把着自已的脸孔,低声啜泣起来。
“好了,不要作此儿女之态了!速去按我计策行事,不然,明军一至,我等就是想走,亦不可脱身了。”老回回敛起脸孔,冷冷说道。
“得令。。。。。。”
在李啸率领全军,赶到南阳城外时,夕阳早已尽没,天色渐渐变得昏黑,而远处的南阳城头,则亦开始纷纷点起火把。
见得明军援兵,打败了前去阻击的流寇,一路疾行到南阳城北门外一里远处时,在城头的总兵李卑,副将刘肇基,游击罗岱等人,皆喜不自胜。
“没想到啊,朝廷竟然派来了这般能战之精锐军兵,实实让李某开了眼界,却不知是何处兵马?”李卑捋须赞叹。
“是啊,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流寇的上万的阻击大军,竟然全灭!只有二百多骑逃回,这般卓越战绩,实实令人刮目。”刘肇基亦是不断点头。
“李总兵,现在援兵已至,我军当可突出城去,与其里内外合,将城外剩余的老回回部流寇,一举消灭!”游击罗岱一脸兴奋之色地急急插言。
李卑此时,已是信心满满之状,这样跟着打顺仗捞出实惠的事情,若不答应,那岂不是愚傻透顶!
“传本将军令,待来援官军,与流寇交手后,我全城将士,从北门突出,与其前后夹击,定要将老回回部,一网打尽!”
李卑说完,下意识地挺直腰杆,他的嘴角处,扬起一个冷酷而得意的微笑。
.。。。。。。
夜幕低垂,星光闪烁,南阳城外,急行赶来的李啸军,与老回回余部,迅速战成了一团。
只不过,接下来的战事,完全出乎了李啸的想象。
他原本以为,接下来,进退失据的敌军,会殊死一搏,却没想到,仅仅是在刚刚与李啸军步兵纠缠绞杀在一起之际,后面押阵的将领与骑兵,竟悄悄地掉头开溜。
其实,李啸更不会想到的是,在后面指挥战斗的,并不是老回回马守应,而是他的堂弟马守仁。
因为老奸巨滑又绝情无义的老回回马守应,早已率先领着其盘下的三千骑兵,趁着夜幕掩护,悄悄逃走。
现在,马守仁在指挥着剩余的步兵与李啸军战成一团之际,率着另外的一千余名骑兵,掉头逃去。
很快,失去了主将指挥的六千多名流寇步兵,被李啸军骑兵,几个来回的背冲,立即宣告崩溃。
只有数百流寇趁着夜色成功逃走,还有近千名流寇被追击的李啸军骑兵斩杀,余下的四千多人,全部投降。
至此,老回回全军近三万人全部溃灭,除了五千多名骑兵趁夜仓皇南逃外,其余的流寇军兵,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淡淡星光下,仓皇南逃的老回回与马守仁,在南阳西南方的卧龙岗,集齐手下骑兵后,复径直南下,直朝湖广襄阳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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