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长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然后开始最后,也是最艰难的攀爬之路。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处在崩溃边缘的李啸,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攀到悬崖顶端的边缘。
成功了!
李啸大口喘气,双手紧紧地扣住崖顶,此时,他仿佛隐约能听到,下面传来了细弱的欢呼声。
夕阳的淡淡余光,有如最温柔的抚慰,将崖顶处的李啸,涂上层次分明的金黄。
安和尚、莫长荣、段时棨等人,都是热泪满盈,一众战兵也都激动地互相拥抱,用力拍打对方肩膀庆贺。
李啸待气息稍匀,双手发力,一点点地将身体移上去,到双眼位置略过悬崖顶端时,他停了一下,警惕而仔细地观察悬崖上的情景。
他看到,悬崖顶端,是一片略为倾斜的开阔地,草木稀疏,远远地能看到悬崖的另一头有条小路直通顶端,那一头,有三名匪兵正或躺或坐地聚在一处,幸运的是,他们全部背对自已闲坐聊天。
李啸尽量让自已的最后上爬动作缓慢而平稳,在这时候,要是掰落岩石发出声响,惊了这三名匪兵的话,自已就前功尽弃了。
很幸运,李啸咬牙挪着沉重的身体爬上来,没有碰落岩石土块。耗尽所有的力气的他,仰天平躺在绒绒柔软的草地,一动也不动,只是大口地喘气呼吸。
唐朝的李嗣业做到的,现在,我李啸也终于做到了!
李啸心情激动,躺了约十来分钟后,天气愈发昏暗,空中愈发浓云翻涌,看上去,一场大雨就要到来。
李啸心下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三名匪兵起身走下悬崖顶端去避雨,李啸目视着他们离去,方站起身来,解开腰间所系的麻绳,紧紧系牢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随后,他举起一块中等大小的石头,朝绳下的悬崖扔了下去。
这是李啸与下面的战兵约定的上爬信号。
莫长荣、段时棨二人立刻率战兵们,一个又一个顺着绳子,爬上悬崖。
安和尚和他的六名部下,也紧随其后攀爬而上。
寒风呼啸,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大雨倾盆而下。
每个终于爬上悬崖顶端的人,都被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只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是同样的兴奋与激动。
这次攀爬过程很顺利,没有一个战兵摔下悬崖。
一个时辰后,一百来名战兵终于全部上崖,这场大雨,也仿佛给他们完成了洗礼一般,雨住风停了。
一轮明月,带着一天的星光,满布空中,给整个悬崖上,抹上淡淡的银辉。
李啸刷地抽出了腰间那把锋利倭刀,这刀是从被斩首的三当家剁脑壳身上所缴获。冰冷的刀锋,直指那条悬崖另一端下去的小路。
最后的决战,终于到来了!
一切都如李啸所料,匪兵们大部分集中于青藤桥后的狗头关处,整个狗头岭顶端的防守,极为薄弱。
李啸带着一百多名战兵沿路蜂拥而下,砍杀了二十来名匪兵,就冲到了那个藏云洞的入口,也就是匪兵们的议事大厅。
方得入洞,二当家胡老鼠嚎叫着,带着几十名匪兵冲上前来。
安和尚大吼一声,率先与自已的六名部下冲上前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安和尚与胡老鼠二人,迅速地绞杀在一起。
“胡老鼠!你这贼厮,亏得俺一直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敢这般背叛俺!今天,俺定要砍了你的狗头!”
“哼!安和尚,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当日这般落魄,我还跟你做甚!我只恨当初没让大当家早点杀了你这勾引外敌的家贼!”
两个人凶狠短促的对骂,在刀来剑往的相砍中,紧张地进行。
由于有李啸等一众精锐战兵相助,胡老鼠那些匪兵部众,迅速地被杀败,或逃或散,还有一些心眼活泛的家伙,立刻丢了刀剑,跪地哀乞饶命。
胡老鼠见势不敌,掉头欲往后逃,却被李啸安和尚等人团团围住。
“李大人,我降!我降了!求李大人开恩,饶了在下一条小命吧!在下愿给李大人当牛作马,做猪做狗,只求李大人您饶了小的性命啊!”
胡老鼠掷刀于地,跪地膝行,言辞卑切地向李啸哀哀以求。
李啸厌恶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却向一旁的安和尚使了个眼色。
安和尚会意,大步向前,一把揪住胡老鼠发顶,狞笑喝道:“哼,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老子叫你叫你背叛恩主,老子叫你墙头草,随风倒!”
安和尚手中顺刀,猛地横挥,一道冷光划过,胡老鼠的头颅立刻从他脖颈上跃起,翻滚落地。
安和尚一脚踢倒犹在喷血不已的胡老鼠下跪尸身,然后对其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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