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们显然不关注究竟是不是误会,只要晋阳公主殿下安全无虞,他们便不管别的事情。不过那个趴在门板上显然受了重伤的人还罪不至死,便高声阻止卫鹰道:“大街之上,万一将人打死了总归是个麻烦,卫兄弟暂且住手吧。”
事实上这些禁卫大多是功勋子弟,不少人都是认得丘神绩这个凶神的,只是此时的丘神绩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谁能认得出来?
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卫鹰这才收手,抬起脸哈哈一笑:“兄长说得是,诸位还是保护殿下前往房府要紧,殿下身份尊贵,万万不能再受到冲击。小弟便留在这里,将这个冲撞殿下銮驾的凶徒押送大理寺,请求孙寺卿审理,以正国法纲纪!”
禁卫们点点头,他们也不愿多事,又留下几人帮助押送这些丘家家将前去大理寺并且做个人证,其余人等当即策马而行,追着先前那辆晋阳公主的车驾去了。
卫鹰俯身看着有出气儿没进气儿的丘神绩,狞笑道:“找吾家二郎的麻烦?呵呵,套用吾家二郎一句话……特么谁给你的勇气?瞧瞧你现在的德性,连街边的野狗都不如,也能配得上九天玄女一般的长乐殿下?来吧,爷爷再送你回大理寺,不过这回你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这一切的确是房俊的安排,事先让卫鹰回了房府拿着高阳公主的印信去宫里请晋阳公主前去房府相会,继而掐着时间点儿走过大理寺门前,正巧碰上丘神绩……
丘神绩见到卫鹰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知道他身后当真是公主銮驾?
冲撞公主銮驾,也比酒醉之后大闹兵部衙门的罪名大得多。
当然,房俊收拾丘神绩只是顺势而为,谁叫这厮没头没脑的跑到兵部撒野呢?至于卫鹰最后这一句话,则是他揣摩房俊的心思之后自行加戏……
丘神绩是真真没了半条命,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气儿懊恼悔恨?被卫鹰指使着手下连同丘家的家将部曲一起又押回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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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这边跟孙伏伽寒暄了一会儿,告辞之后将将走到门口,便遇上了报信的书吏……
孙伏伽愣了半晌,大吃一惊道:“这丘神绩为何这般嚣张?晋阳公主的銮驾他也敢拦?未知晋阳殿下可曾无恙?这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啊,莫说受了伤,即便只是受了惊吓,怕是这丘神绩也得被陛下扒了皮不可!”
谁都知道长乐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可是谁若招惹了长乐公主却不一定有事,毕竟长乐公主性情温婉贤淑,常常宽厚大度。但晋阳公主因为年幼丧母兼且体弱多病,那简直就是陛下的眼珠子一般,谁敢招惹半分,绝对会让李二陛下暴怒!
那书吏连忙说道:“孙寺卿放心,晋阳殿下并无大碍,事先已然逼走,丘家的家将部曲皆被殿下的禁卫制服,现在被房侍郎家里的家将加送过来,说是奉了殿下之命请孙寺卿依律处治。”
“房侍郎家里的家将?”孙伏伽奇怪的看着房俊:“你家的家将为何又掺和进去了?”
房俊一脸无辜:“本官哪里知道?不过早晨离家之时高阳公主说是晋阳公主多日未见吾家两个娃子,甚是想念,所以今日打算邀请晋阳公主去家里闲坐……大抵是吾家的家将奉命去邀请晋阳公主,所以恰逢其会吧。”
“恰逢其会么?”
孙伏伽深深看了房俊一眼,心底不以为然。
单单从这次冲突来看,丘神绩显然是自取其辱,自打冲进兵部衙门的时候便步步被房俊算计。到此为止,丘神绩一共挨了三回打,第一次是冲击兵部衙门,房俊打得理所当然;第二次是在这大理寺,自己下的令,此乃依法而为,说起来打得还轻了;第三次便是刚刚,居然冲撞了晋阳公主的銮驾……三次挨打,每一次都是打了也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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