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房俊居然全无察觉……
娘咧!
又着了这臭丫头的道儿!
房俊低头看着在自己腿上仰起脸做鬼脸的高阳公主,恨恨道:“算你狠!”
而后起身跪在炕上,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愁眉苦脸道:“母亲,可否听儿子解释……”
卢氏满面含煞,脚底生风,一声不吭的冲着房俊冲过去,顺手将不知所措的武媚娘手里刚刚从地上捡起的鸡毛掸子劈手夺去……
“啪啪啪!”
“嗷——”
后院的惨叫想起,房府下人奴婢闻听,尽皆苦笑摇头,有心想要给二郎求求情,却也不敢上前。
老娘打儿子,就算皇帝来了也拦不住……
*****
薛延陀陈兵北疆随时挥军南下的消息转瞬即传开,却并未引起多少惊慌。
昔日强盛如突厥亦被唐军歼灭倾覆,被突厥死死压制多年的薛延陀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以一群觊觎大唐繁华意图劫掠一番的乌合之众而已,只待大军北上,破敌指日可待。
反倒是李绩率军北上之后由张行成暂代尚书左仆射之职,在朝野上下掀起了一片舆论。
不是因为张行成的能力、资格,而是因为他的出身。
不是关陇贵族,不是江南士族,而是山东世家?
须知道,自大唐开国以来,山东世家出身的官员,朝堂上课没有几个……
李绩已然继任尚书左仆射,总理朝政,此刻前往朔方任行军总管便必然让别人担负起政务重任,尚书右仆射萧瑀乃是最佳人选,可萧瑀恰恰于此时前往江南祭祖,皇帝心中对于萧瑀的不满尚未消散,自然不可能将其召回。
原本尚书左丞韦琮代理尚书左仆射之职名正言顺,却被房俊一通胡搅蛮缠之后,便宜了同是尚书左丞的张行成代理,连带着另一个关陇集团出身亦是排在张行成前面的李行廉都没有人去提名……
关陇集团在这一次变动之中大败亏输,韦琮、李行廉尽皆没有争过山东士族出身的张行成。
离开一个与山东世家同气连枝的李绩,又冒出一个中山张氏出身的根红苗正的山东世家子弟张行成,这不能不让满朝关陇贵族出身的官员人心惶惶。自从隋末开始,关陇贵族便联合江南门阀对山东世家展开了不遗余力的打压,若是以后山东世家崛起,几乎可以想见关陇贵族必将面对随之而来的报复……
朝局因此开始动荡不安,暗流潜动。
尚书左丞张行成府上。
张行成一身锦衣棉袍端坐在花厅之内,方正的脸膛难掩喜气,手捋着胡须对面前的崔敦礼笑道:“贤弟乃风雅之人,难不成亦要学那些市侩之徒,前来揶揄嘲笑为兄一番不成?”
坐在他面前的,正是兵部郎中崔敦礼。
崔敦礼比张行成年轻了差一点十岁,脸颊瘦削双目湛然,望之甚有书卷之气,此时拱手道:“小弟岂是那等无聊之人?只是先前在衙署之中闻听兄长暂代左仆射之消息,一时间感慨莫名,回府之后亦无法宁心静气,故此才前来叨扰,还望兄长勿怪。想吾山东士族这些年遭受的打压排挤,难掩心中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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