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周一片惊呼响起。
倒飞的过程中,白胜自己也已大骇,因为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脖子被一只无形大手攥握其中,将他的身体硬生生的拉向后方。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由自主,任凭他挥臂踢腿,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身体的平衡,更无法让自己的双脚落在地面。
白晟也惊呆了,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仿佛不认识一样。这是我的拳头么?这是我打出去的一拳么?怎么感觉没吃上劲呢?可若说没吃上劲,白胜为何会倒飞而去?而且还能飞得那么远?
白胜足足飞了将近两丈才双足落地,他刚要拿桩站稳,却觉得那股力道余势未衰,硬生生将他扯得后仰倒地,摔了一个极为狼狈的仰八叉。
没奈何,只好顺着后仰的力道仰头,想看看是什么力道控制了自己,果不其然,李碧云就站在自己身后,只是在她的身前还并肩站着两名轿夫。
白胜的眼力何等敏锐,只一瞟之下,就看见这两名轿夫正在贴紧的双臂中间,那只正在缩回的、极其隐蔽的玉手。
于是心中有了数,这是师父在帮助自己,既要给人造成一个自己远非白晟对手的假象,更不想让自己落败时受伤,于是就瞒过众人的目光使了这招擒龙控鹤。
回味着刚才的情形,他仿佛回到了穿越前的现代,有一种拍打戏时被钢丝绳吊着飞来飞去的感觉。
的确是李碧云在出手。
李碧云将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在白晟拳到之际将白胜拽得倒飞向后,任是谁都感觉不出白胜这摔跌里含有半点虚假。
这情景,就是白晟一拳打出来的!
观众已在为白晟这一拳轰然喝彩,同时也为白胜的不堪一击而感到无趣。还能更弱一些么?果然是四代弟子里的新人,这根本就是不会武嘛!这架没法打下去了。
在白胜摔跌在地的同时,李碧云身前那两名轿夫不约而同地抢在白胜的身边,一人两手搀住了白胜的手臂,同时问道:
“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着哪里?”
“嗯?”白胜吃了一惊,这声音不对啊!左右扭头看了看两名轿夫的容貌,均是一副生面孔,但是声音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左边的是萧凤,右边的是方金芝。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怕你吃亏,就跟着师父来了。”两名轿夫打扮的美女异口同声,男人的脸孔配着娇嫩的女声听起来格外别扭。
这边白晟趾高气扬,伸出小手冲着白胜招了招,“起来啊!别躺在那里装死行不?”
“够了!胜负已分,你可以退下了!”赵楷终结了比赛。
郑皇后却不同意:“郓王,你如何知道白胜不是在作伪?如果他是自己故意摔倒的呢?”
赵楷眉头轻皱,不悦道:“白胜被打飞时,膝弯是直的,身体是站姿,全然没有任何向后跳跃的准备动作,母后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问这里任何一个习武之人。”
郑皇后环顾左右,果然没有人对赵楷的评判提出质疑。
蔡京捻须微笑道:“好了,如此便可以证明白胜不是杀害郑国舅的凶手了,真凶另有其人!当然,咱们决不能任由真凶逍遥法外……”
在蔡京说话的同时,郑皇后却看向了身后的小韦国舅,见小韦国舅有话要说的样子,就示意他过来说话。
白胜听见小韦国舅对郑皇后低声说的是:“谁知道是不是曹正点倒了郑国舅,然后白胜用弓箭射杀?”
只见郑皇后连连点头,又听韦贤达说道:“也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此案从头到尾都是曹正干的,白胜就是一个买凶杀人的幕后主使!”
郑皇后更是笃信不疑,抬头就阻止了蔡京的总结:“太师,哀家觉得你这结论下的未免太早,此案尚有多处疑点存在。”
以蔡京之老谋深算如何不知此案的真相还有多种可能?他刚才那样下结论,也只是想捂盖子罢了,只是这盖子着实难捂。
无奈说道:“就请郑皇后说说疑在何处。”
郑皇后就把小韦国舅的低语复述了出来。
众人听了都在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这两种可能的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