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原本就想调解此事,便向白胜合十一礼,说道:“白居士,老衲有一席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胜道:“大和尚尽管说。”
扫地僧点头道:“常言说得好,教不严,师之惰也,灵兴是老衲的徒弟,其所作所为多有冒犯之处,自是老衲的过错……”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见白胜未置可否,便继续说道:“适才白居士喝止这殿外广场上的厮杀,足见白居士有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打住!”白胜一摆手止住了扫地僧的话语,说道:“大和尚你说事归说事,但千万别跟我提这菩萨俩字,我听着恶心。”
扫地僧不禁愣住,心说白胜这是什么怪癖?菩萨怎么得罪你了?或者说哪个菩萨得罪你了?但是此时却不能就这个话题发出询问,以免节外生枝。
既然你不让说菩萨那我就不说好了,道:“白居士侠义为骨、慈悲为怀,自然不是嗜杀之人,小徒灵兴既然已经认错,不知白居士可否给他一个改过从善的机会……”
说到此处,看见白胜脸色不豫,便一转口风道:“当然,小徒曾经给白居士带来了许多麻烦,这些错处便由老衲这个当师父的一力承担,白居士若是想要追究,可以着落在老衲身上。”
白胜听罢就笑了笑,道:“听你这意思,是想跟我过上几招了?”
扫地僧摇头道:“老衲岂敢与白居士过招?只是愿意代徒受罚罢了,白居士尽管出手。”
此言一出,灵兴、了尘和了缘三人就都沉不住气了,齐声说道:“师父,不可!”
他们三人都是扫地僧的徒弟,听师父这意思,完全是准备挨打不还手的姿态,而若是自己三人眼见师父挨打却无动于衷,且不说师父会不会被白胜打死,只说自己三人,今后还有脸见人么?
尤其是了缘,更是多说了一句:“弟子愿意代替师父领教白居士的高招!弟子……”
了缘是三徒之中唯一的一个不信白胜即将以武证道的,一方面他始终没有看懂白胜的武功高在何处,而另一方面,他是刚才与白胜战斗之中唯一的一个没有受伤的人,此时灵兴、了尘和玄生三人的身上都是衣衫破碎、皮开肉绽,而他却因为斗转星移而好整以暇,所以对白胜很不服气。
“住口!”扫地僧赶紧打断了缘的话,心说了缘你未免太过不自量力,然而已经迟了,白胜已经接过了话头,笑道:“大和尚,你这位高徒的斗转星移练得不错,他比别人少了一身伤,所以心中不服,今天你若是不让他试上一试,只怕他终身都解不开心头这个症结。”
扫地僧眼睛一亮,说道:“老衲若是没有理解谬误,白居士是不准备取他性命了?”
白胜点头道:“其实,除了灵兴之外,你这两个徒弟是死是活,与我全不相干。他们活也好,死也罢,于我又有什么利益的得与失?他们活着,我不会损失什么,他们死了,我也不会得到什么,我又何必一定要了结他们的性命?”
扫地僧道:“如此甚好,那就让了缘知道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罢,这样对他的武学心境也是一种磨练。”
了缘就等扫地僧这句话呢,闻言当即走到白胜的面前,双手合十道:“贫僧愿意领教一下白居士的太极神功。”
既然白胜已经亲口承诺不伤人命,了缘就更加放心了,就想借此机会对太极神功多做些了解。如若不然,若是将来有人问起,你慕容家的武功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么你如何以白胜之道还施白胜之身,又该如何回答?
所以他指明要挑战白胜的太极神功,当然,如果白胜不使太极神功就更好,因为那样他就可以用白胜的武功来反制白胜,如此赢了这场就更有面子。
然而白胜却微微摇头道:“你错了,单单对付你一个,我根本无需使用太极神功。”
这话既在了缘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白胜果然不肯用太极神功与他放对,意料之外则是他从白胜的话语里听出了轻蔑与不屑,不禁心头生怒,冷冷说道:“不知白居士要以什么武功指导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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