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迷茫和低潮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就有那位带兵出走的郓州人黄巢,再度自称冲天大将军而重新接过并举起了天下义军的大旗;而尚让在这一刻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汇聚了散落在各地的王氏旧部而前往投奔汇合之;由此也获得了海内义军第二人的资格。
就这么一路尸山血海的走过来之后,几度濒临绝境的他也越发有所城府和无师自通的掌握了权谋心计,而始终黄王之下第一人也是独一无二的海内义军副总管位置,把持的牢不可破又水泼不进;在自己麾下生聚到就连黄王都有些无可奈何的偌大羽翼所在。
从一个赤脚小儿到大齐新朝,执领国政的尚书令、太尉、宋王之尊;再到在大齐如同鲜花热油一般的鼎盛之际,主动南下攻取兴元府而背离黄王,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和任命。他的一生无疑是波澜壮阔而又充满了显赫异常
当然了,他唯一看走了眼的就是那个从征战岭南时半路冒出来的“和尚”了。或者说看走了眼的不只是他,还有包括黄王在内大齐新朝的绝大多数上层人物。谁又能想到,一个在大将军府内推行新政不成,却被打发到潮循恶地去养鳄鱼的小小属官,居然会依靠一群怒风营的死剩种而凭空崛起呢?
不但在受制于人的不利局面和情况下,反客为主赶走了黄王安排留守广府财赋重地的心腹大将孟楷;还追着黄巢大军的踪迹席卷两岭、再出湖南;无论是各地的官军还是留下的义军,都没能阻挡得了他扩张和鲸吞的脚步。最后甚至黄王都不得以要仰仗之,而嫁女以为笼络。
如今,更是雄踞南方而隐隐自成一体,反过来成为了大齐新朝无法忽略,暗中引以为戒惧和警惕,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的“强援”所在。
这也让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手中有兵,以这天下之大又何处不可自立割据,而偏偏要执泥于一个新朝王号呢。曾经他很是看不上诸如五姓家奴刘汉宏之辈,但是现在却又觉得可以理解对方的盘算和苦衷了。正所谓是:手握强兵,自专财赋田口,帝力与我何哉的基本道理。
当然了,他尚在长安的时候,别说是那些宰臣高门、公卿贵家的女子,就算是昔日的后宫嫔妃、公主郡主、内外命妇,他也不知道登堂入室玩过了多少个。然而,现如今因为他把持着三川入关之要和粮道要害的缘故;这些旧朝的苦主儿们不但不能追究,还要在嫁一个公主出来安抚自己。
这岂不是天下最大的乐趣和加倍的快意使然呢?尚让如此想着脸上隐隐有所不耐起来,却是愈发想要见到自己那位天家出身新妇,而在床帏间好好的把玩和为所欲为了。就像是对应这他的心思一般,那些亢长的礼数和轨仪终于在《迎銮庆》的乐声中到了尾声。
从白铜和银装饰锦绣苫盖的香璋车,在穿着低胸高腰曳裙的宫女左右搀扶下,款款走下来一个满身珠翠、碧襦大裳彩织宫裙的窈窕佳人,迎面而来的馥郁的熏香气,还有金线珍珠面帘下的隐隐一抹玉颌,顿然让尚让心中的期许又拔高了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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