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现在的气温并不算低,但在持续淋雨和不断失温的情况下,以半个时辰为间歇进行轮换并饮水和进食的话,还是能够多少能够保持他们较好的备战状态。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怀念起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上那些火器部队的好处了,起码对兵员的门槛和要求,可以降低到只要肢体健全,能够举枪进行大致瞄准和扣动得了扳机的气力就行。
但是在雨雾蒙蒙之中,周淮安暗自调高感光和分辨率的视野当中,却似乎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余光外的黑暗中晃动,而让他收神回来不由开声道:
“小心营外的动静。。提高警惕。。”
闻声站在雨棚下的哨位士卒们,纷纷拿出油布卷裹里的木单弩和强化木弓,开始调弦上紧,并在部分弩机上压下装满的箭匣;而在一声声低促的口令传递当中,留在墙下的战兵也整齐划一拔刀架牌,将单持的短矛斜靠在墙面上,做出临阵备战的姿态来。
又过了好一会,营门外的远处终于出现了几个摇曳明灭不定的灯火,然后又变成雨幕当中的嘶哑叫喊声:
“后营虚都头可在。。”
“奉将头令,速速发兵前往城南援应。。”
“符信在此,还请让我入内交验。。”
什么这是前营来求援的信使?周淮安左右突然面面相觊的将目光聚集到了他身上,更有人低声询问道:
“管头,咱们该怎么办。。”
“要不,让我下去交接一二。。”
周淮安定神一看却是近旁的射生队正罗念,也是从当初吕副尉手下留下来的“老人”之一,专门负责带领战兵中的弩手;但是听到这句话,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和违和感,只是一直抓不住什么重点。
“还请快点点开门。。”
“我要入内面见都头。。。”
周淮安有余而沉默的片刻之后,底下再次响起有些精疲力竭的嘶哑叫喊声,好在有着一贯以来的积威和信心,倒是没有人敢于质疑或是催促他什么的,只是看着他的眼光愈发的尤急和焦虑起来。
这时候底下的嘶喊声突然就变弱了,然后摇曳在风雨中的点点灯火,也像是脱手跌落在了黑暗中而闪了几闪就熄灭了;这下墙上的士卒都不由有些骚动起来而探头探脑的向外看去;这时,依旧是旅帅成大咬主动站了出来,欲言又止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好吧,让人开门出去接应,再放下所有的拦栅,”
在一片愈发凝重的气氛中,周淮安重重嘘了一口气,当下决定到。
“左右旅各派一队人在门边守候,以防万一。。”
“得令。。”
“遵命”
左右纷纷应声道。
“管头有令。。。”
“速速打开营门,降下拦栅”
“且慢,等一下”
这一霎那他在脑中转过数念之后,顿然如石破天惊一般的想到了一个关键处。他急忙叫住自告奋勇而转身走开的罗念。
“出去前先问一声大营的口令。。”
“没错,就是口令。。。”
周淮安格外得对满脸讶然的他,一字一句强调道。
“就说今晚通行的口令是什么。。”
然后就听得顶在营门后装满重物的车辆,被搬掉木支架而向着两边拖开的声音和动静,以及来自打开的门隙当中罗念的喊话。
“外面还有人在么”
“尚在。。。”
光线模糊的阴影中,想起了有气无力地回答
“还要让我等多久呢。。。”
“敢问今日的大营通行口令几何。。”
然后,就听到对方顿了顿,才有些含糊不清的喊了声
“天补平均,清平海内”
“果然是如此。。”
周淮安不由果然如此的笑了笑,对着左右道,
“马上关门,对着声音处全力放箭。。”
“什么。。”
左右的头目们不禁领出吃惊的表情,虽然部分人还有所犹疑和踌躇,但是墙上这些老人为主的队官、火长们,还在某种惯性和盲从心里下,各自将号令传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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