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她暗中抢先一步使人通风报信,才让这位林义兄在一片情况不明的混乱当中,得以聚拢起一批坚守的人马来;而在花老的图谋彻底事败之后,也是她亲自安排路线和船只,将这名暗中出逃的罪魁祸首,给重新送到了手中
尽管如此,李丝雅还是不免为自己接下来的前景和遭遇当心,因为当花老为她过往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下场之后,那些还算干净和正当的行当,还有许多依旧要藉此谋生的女子,就成为了她所背负不去的一个新责任了;
她或许可以相信这位有些洁身自好过头的义兄,但却对那位别号“鬼和尚”“修罗僧”的义军大将,并没有太大信心或者说指望
“你放心,只要是对义军有所用处和贡献,又没有太多劣迹的人”
就像是感到了他的表情和心理一般的,林深河又安慰道
“领军多数不吝给予一些机会的,不论男女是一般的道理,”
“你须得知道,义军里同样也收容有许多遭遇可怜而无处可去的女子呢”
“如今在义军治下,亦有她们靠自己努力和本事而自食其力的一席之地呢”
“只要你是真心实意为那些可怜人谋一条出路的话,想必领军会不吝网开一面的”
“既然兄长这么说,那我也可放心一二了”
李丝雅却是有些无奈的半真半假道
“只希望这船上运来的事物,多少可以打动一二了”
“前面有东西飘下来”
这时候船顶上望哨的声音打断了
“是好多坐着人的筏子”
“给后面发信号,操家伙做好戒备”
林深河却是脸色一变道
“也许就要在这水上打一场了”
毕竟如今交州城下正在攻战当中,能够顺着这条朱鸾江飘下来的人,也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义军失败了需要人收拢和接应,要么就是官军败了出逃,那就更当将其拦截下来了
又过了半天时间,河面上就只剩下浮筏的碎片和漂流的尸体了
好容易涉水登岸的曾衮,带着最后拼死追随百十人,总算是逃脱了来自河面上的拦截和追击而头也不回的向着内陆狂奔乱走了一气之后,终于在一处火烧过后废弃的小村邑里停歇下来;大多数人却是又渴又累的像是死狗一样瘫坐趴倒在地,再也不肯起来了
而此时此刻曾衮所谓的野心与企望,就是被戳破晒干的露珠一样的苍白可笑;但是他仍旧没有放弃,而在一遍遍的努力鼓舞着自己和部下,只要能够脱离险境之后的种种期许与允诺
然后在入夜开始生活造饭之后,他们很快就被一支追赶而来的官军旗号给重新惊动起来
而在点起的火把映照下,曾衮有些惊讶的看着来援的老将,那是安南副都护李攒;只是他下颌一把保养得当的美须,已经被烟火熏燎的光秃秃,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曾衮却是丝毫的笑不出来了
“某虽不赞同你的行事,但也无法做事不管啊”
李攒大声的叹息道
“如今交州不保,既以安南之大,又何来老夫容身之处呢且让我随你为朝廷尽忠道最后一刻吧”
“李公何作此言呢”
曾衮不由在心中有些感动而迎上前去道
然后,突然来自后方的惨叫声让曾衮再次震惊了,他的那些部下正在猝不及防的被李攒带来的官兵给杀戮当场,而几乎毫无反手之能而呼呼声中几根绳子也被一下子套在了曾衮的身上,将他用力的拖倒在地上,连宝剑都没能拔出来
“对不住了”
而李攒的表情也变成了某种愧疚和决然
“老夫还需你的活口,为我子孙族人换取一条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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