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只要是一时有利,哪怕让他隔空向关内的黄氏大齐称臣纳贡,也是在所不惜。因此这些年下来虽然屡有波折和变化,却基本将淮上三镇之中势力最厚的平卢军上下,给拿捏的贴贴服服。
他的如此虎狼做派,也让他在治下军民百姓和邻里各家势力当中,博得了一个“剽帅”的别号和异样名声。
当然了,作为维护刚重新达成“三王联盟”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因此,他一面在对内宴饮上不断而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会轻易动兵;一边却又通过泗水的漕河支渠,给徐州和沂州分别送去八十船的粮草、甲械。
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武宁军和泰宁军能够籍此将太平军给挡在泗水以西;则平卢军为主的齐国则可以安稳的居于后方休养生息,隔岸观火而伺机添油加柴,以保持基本的均势和权衡。
这样固然可以保全平卢军的完整实力,而在日后的天下格局当中保有更多可以用来讨价还价的筹码和凭仗。事实上,自从两京皆归太平军之后,这入主中原之势已然是昭然若是了。
然而叫他们这些习惯了在自己一亩三分地头上作威作福,凡是生杀予夺自成一体,而被人称“坐地天子”的藩帅们主动交出自己的底盘权柄,就此归于天下一体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和简单的事情。
因此在内外诸多的利益牵扯之下,凡事还得先见了真章,才有可能进行后续交涉的可能性;如果淮上三镇能够因此抵挡的太平军更久一些,乃至令其知难而退,日后待价而沽的本钱自然愈发雄厚。
这样拖个几年光景下来,相对于在损兵折将中被持续放血和削弱的武宁军和泰宁军两家,保有基本实力和底盘的平卢军,将变相的彻底掌握这个联盟的基本主导权;
然后,再考虑伺机将其卖出个好价钱,在新朝换取个权柄和待遇优厚的位置,在安然完成齐王/平卢军的大位传承同时,也将王氏的富贵荣华继续延续下去;
只是,似乎能够理解他一番苦心和初衷的人实在有限。因此,仅仅是在打发了最后一波,来自河北卢龙军窥探虚实的使者的第二天,尚在新纳不知道第几十房爱妾怀中的王敬武,就突然接到了一个突发消息:
“今早,少帅(王师范)突然带着后衙子弟,全副披挂前往(益都)城北门外的集鹿坊去了。。”
“该死。。无知小儿要误我大事呼!!”
王敬武不由气急恨声喊道:某种意义上众所周知的事情,这(益都)城北门外的集鹿坊,不正是长久往来于南边的那些人,所常驻和停居之所么?
却不知道自己那个傻儿子,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和刺激,居然被蹿兜去对着这些南边背景的人等先下手为强了。他以为自己是谁么,班定远还是陈汤、李广利?
要是武宁军和泰宁军那边都还未曾打起来,自己这儿先惹来了太平水军的报复和海路封锁,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我是被教唆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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