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就像是在党项军的阵势当中,凭空炸开了一个满是污泥的烂水潭似的,惊的这些牲畜挣脱绳撅不分敌我的奔散乱窜开来。也毫不犹豫的冲散了这些党项藩兵想要聚集起来的最后希望。
而这时候,已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即将抵达河对岸的中军大纛已然失去了支撑而倾倒了下来;又被争相抢道逃奔过河的惊乱藩兵,给践踏着挤落到了河中去,逐渐半沉半浮的漂流远去了。
然而,易装成一名普通小酋部将,而已经抢下一步渡过河去的拓跋思恭,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对岸一边倒的乱战局面,而表情哀然的大声悲叹道:
“这些贼军又是从何而来,难道阵是天要亡我!!!,好不若让我回头过去与敌共决生死。。”
话音未落他就拔出自己的宝刀来,从旁将属却是连忙一把抱住他,而连声呼喊和劝说起来:
“请部领大人保重啊。。”
“节上千万三思。。”
“对岸之势已然再不可为了。。。”
“还请部领大人带领小的们,速速脱出升天,方可再图将来。。”
“可是我儿,我诸兄弟亲族具还在彼岸啊,又怎么可弃之不顾呼?”
被左右死死拦住的拓跋思恭,却是越发声嘶力竭到:左右亦是连声劝告着:
“顾不上这些了啊,贼军追骑随时可至啊。”
“少主和诸位大人皆是武勇卓绝,自然可以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啊的。。”
“若是没有部领大人主持局面,我党项八部在银夏绥沿的偌大基业和局面,又当何去何从呢。。”
总算是最后这句话似乎打动了拓跋思恭,而让他顿然不再坚持,而痛心疾首又无比哀然的最后看了眼对岸,这才被搀扶上马而踩踏着雨后的泥泞,带领着已经过河的这些人马扬蹄而去。
然而当他朝着咸阳城的方向奔驰初期没有多远,就再度见到了三三两两的溃兵,同样是编发皮衣的党项兵打扮,不由心中大惊的连忙拦下来厉声盘问道:
“你们这是怎生回事。。”
“败了,败了,都败了。。”
一名被拦下来而上气不接下气的溃兵,口齿不清的哭腔喊道。
“咸阳城没了,城里来接应的兵马,还有费听和往利部的人马,遭遇上了来自西面的大群贼军,已经被打散了啊”
听到这么一个噩耗,原本就是殚精竭虑而心力憔悴的拓跋思忠,也不免头晕目眩的惊身当场,又只觉眼前发黑的迎头扑倒在了马背上。
——我是惊闻的分割线——
而与此同时的长安城中,已经站到了大兴善寺最高处的大启灵塔顶层,正在观望雨中城坊战局的周淮安,也接到了新的回报:
“启禀大都督,来自金明坊的反攻部队急报,已经攻入坊中的官军并未就近构筑和修复阵地以为据守,就不顾一切的开始撤退了。。”
“其中撤退之势似乎颇为仓促,乃至旗仗、甲械和随身物件,都沿途丢弃了一地;令就近集结的反击部队有些追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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