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煌煌大唐朝廷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不是传说还要中兴三百年么。这天下首善的西京长安,怎么就易主成了新朝大齐都城了呢?
他们大多既悲观自己的将来,担心日后朝廷可能光复之后的清算,又畏惧眼下所见的贼军强横与得势。更是迫于生计现状的艰难与煎迫。
因此这些士子中陆续还真有一些人,实在耐不住眼下生活的清贫和疾苦;就此主动寻求投效了贼中,而获得一些委任的低微官职和头衔,拿起了相应的犒赏和临时俸禄来。
韦庄当然不想投贼或是为之奔走张目,但是也不愿意占用家中微薄的积蓄和口粮。所以只能放弃所谓“不食周粟”的原则和坚持,且为五斗米折腰一时了。
毕竟除了各坊由贼军监管下限量放售的铺子外,私底下可谓是越来越难以买到粮米了,而他还有几个年岁不等的弟妹们,同样是无所进项而在嗷嗷待哺之中。
“韦庄,杜陵人韦庄又是那个,出列来说话。。”
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喊道了他的名字。让他不由一个激灵的站起来,然后又连忙缩下去却是来不及了。
“这个韦生啊,你的时运到了。。”
一名身穿蓝绸衫胯而形容狭瘦,手脚粗糙的军吏,走到被军卒给眼疾手快拽出来的他面前道。
“现下有一桩要紧事务,正待尔等出城去交办。。相应的酬劳从厚。”
“我。。我。。我尚有家人在城中须得照看,难以外出远行的。。”
韦庄不由大为紧张的结舌道。
“也无妨了,只要留下家门所在,相应酬劳自会送到府上的。。”
这名军吏却是不由分说将他推回到队列中去。
随着一个个被念到名字的人,陆陆续续的站出来又被带到一边去。然后,韦庄就在这里也见到了一个旧识,
“杜兄,怎你也被选上了啊。。”
他的同年兼旧识池州石埭(今安徽省石台县)人杜荀鹤,用筷子挑着碗里薄粥漂浮的盐菜梗,放在口里深有滋味的咂嘴道
“老韦,你未曾留意到么。。”
“留意到什么。。”
韦庄不明所以的道。
“此番选中的都是未曾考中的落地学子。。”
“那又当如何,这京中岂不遍地皆是。”
韦庄更加疑惑道。
“可是人家看似只要贫寒、庶门的出身,对于有宦门,大族、显望背景的士子,可是都一概不要的,就算无意被选进来,也很快汰退出去了。。”
“。。。。。。。”
“所以说,只怕是贼中要有一桩要紧的勾当或是大事件,须得我辈参与了。。”
与此同时,长安城南的光化门外,一支满载着各色珍宝财货和外域物产的车马队伍,也在“关内转运使”的旗帜引导下,沿着京畿四道八去之一的商洛官道,蜿蜒行使向南边的蓝田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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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夔州,
满头是血的秦世功,也一路没命奔逃着冲进了一片兵荒马乱的奉节城中,因为这里尚有他在任上短时间内就聚敛起来的细软财货,还有他所收纳/霸占不久的两个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