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射穿了肩膀和小腹,而只能脸色苍白得半躺在地上,在身下渗出大片殷红的不断失血当中,用最后一点气力,断断续续吹响着召集人数的哨子声;
此外葛从周在在这场不分敌我的袭击当中,失去了他的坐骑而只能折断身上的箭杆,撕裂大氅裹缠住肩膀和肋下,继续步行向前。
这时候,被隐约笼罩在烟尘背后的官军中,急促的金鼓声再度响了起来。几个呼吸之后在震动地皮颤颤的脚步声中,官军骑兵的身形几乎是从两侧烟尘滚滚中的同时飞驰而出。
就像是一个飞速钳击而出的夹角似得,将战场中这些刚刚收拾了残敌的太平军士卒给合拢起来。而来自后方的尖锐的哨子声和笛子声,又夹杂着数声调子高昂的唢呐声,也在葛从周的后方响起。
“注意靠紧低下身形,就地做拒马阵战。。快吹哨。。”
这时候,葛从周亦是条件反射式的大吼起来。
然后他才注意到那名鼓号手,已然无力的垂下手臂在无反应;随即挂在胸前的染血哨子和排笛,就被另一名幸存的虞候扯了过去放在嘴边奋力吹响起来。
片刻之后,官军骑兵踢踏得扬尘飞舞的马蹄,已然是飞撞着踹踏进了他们这些临时结阵,举起一切长短尖锐物的太平军士之中。有人当即被撞死撞伤、被肝脑涂地的践踏过去;也有人奋力的捅伤马肚、砍劈向马腿,而将骑手掀翻下来。
就在这一片血肉横飞而人仰马翻的动静当中,更加密集的嗡嗡蜂鸣声声,又带着咻咻的破空做响掠过这些伏低身体的太平军士卒头顶上空,又像是卷地而起得疾风一般吹进这些人高马大,而目标格外显目的官军骑兵之中。
在这期间,也有耐不住性子站起来的太平军士卒,给波及而穿胸贯头的重新掠倒在地上。但是更多的是这些冲阵之后暂时停滞下来的官军骑兵,像是入秋风中飘零凋落的叶片,给纷纷贯穿、射倒和栽翻下来。
其中甚至还夹杂有粗大如短枪的车弩箭矢,被射中的马首当即脑浆崩裂的爆散开来;又像是烧烤串子一般将身形重叠的数名骑兵,撕胸裂腹的径直穿成一线,斜钉在地上。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队副王秋所在的骑步营,同样也到了某种紧要关头。
相比西面靠江背着大路,而于舟师形成抵角的官军左翼;隔着中军激战正酣的正面战场,背靠小丘立阵设防的右翼官军;看起来就要显得服色和阵型更加杂乱一些了。
身为骑步营的成员,他们自然是不甘心长期沦为马军中,只能用来善后和接把手的陪衬角色;因此虽然没法像正规骑兵那般的冲锋陷阵,他们也专门练就了另一样马背上的本事,就是对敌掠阵抵近投弹的技艺。
只见王秋眼疾手快的抽出鞍带里裹好的事物,用嘴咬住沾满瓷粉的硝制拉线用力一扯;顿时就呲呲作响的冒出了一股子烟气来。
随后就见他们纷纷扬起的手臂如林挥舞之间,一颗颗带着烟气和火星的柱形物体,就纷纷的抛投进那些官军奋力挺举相对的,密密麻麻矛尖和刀刃构成的阵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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