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个山南节度使刘巨容派来的密使兼幕客沈彬。子子文的家伙,并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强硬和固执;在派人带着他见过了诸如“蚂蚁上树”,“鱼香肉丝”之类的场面以后,就很容易选择了妥协与合作了。虽然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也是有问必答的结果。
周淮安也由此获得朝廷方面与义军有关的更多消息;作为自己下一步行事的判研和推演。
比如,曾经口出狂言要留贼以存富贵之途的山南节度使刘巨容,这一次却是难得大光其火的催促部下进兵南下;显然其中深有隐情的结果。
又比如,因为对朝廷人事调动不满,而心怀怨望既不移镇也不进兵讨贼,依旧是拥兵坐观于汉水上游的江西招讨使曹全晸,这一次也被人说动而出兵,追击和拦截沿江而下的黄巢军势了。
他正在思虑之间,就听到新的传报。
“王重霸自请领罪。。”
周淮安愣了一下,才让人把他叫了进来。
却发现了打着赤膊而背了一捆正儿八斤的荆条,后背已经被扎的血淋淋了。好吧,这真的是实打实的负荆请罪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听说和看来的手段。
“你的事情事出有因,但是其过难免,我要罚你以儆效尤,你可曾服气么。。”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周淮安还是言辞正色的道。
“自当服气,这是我应受之过,就算舍了我一条性命也无妨。。”
他十分光棍利落的瓮声道。
“只是,还请尽快处置以免耽误了正事。。”
“我自然有所计较。。”
周淮安略微惊讶的看了他眼才道。
“你擅离职守而与别部脱节,造成官军乘虚越渡,城北滑崩的后果,实在难辞其咎,依条律当处鞭六十,号枷半月之刑。。”
当今的而太平军的军纪和条律下,已经省却掉大多数过于繁复,或是纯粹只有折辱人格,或是指肉体伤害大过象征意义的刑罚,只保留下来有限的几种刑罚手段。
“此外,我要你性命也没用,还不如就此以白身为我部效率五年之期。。以为后事的效赎,你可心服呼。。”
“自当心服。。”
王重霸愣了一下,亦是无暇思索的道。
“考虑到军情火急,还需你引路和前驱的缘故,暂且当众用刑十鞭,”
周淮安顿了顿又道。
“余下的责罚就记到江陵解围之后,再做一一发落好了。。望你能知耻而后勇,果敢向前而不失谨慎。。。”
“多谢领军再给某这效赎的机缘,某自当奋身竭力以为回报。。。”
他忽得一下就是扑倒在地,大声感铭道。
“还请领军拭目以待好了。。”
这一刻周怀却是在心中微微弹冠相庆起来;又一个还算堪用的人手入得我的夹袋当中的;正所谓是使功不如使过的道理,难道在自己手下干了五年之后还能够脱出自己笼络和掌握中去么;
当然了他有这番的盘算,主要还是自己手下合用的将领之选太少;才会打上这个挖友军墙角的主意。而这个王重霸至少既有勇武又有足够经验,还有求于己;当然了,要是他造成的后果是在太过严重,他也不介意拿这号人物去杀一儆百以为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