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还是自己这个装神弄鬼蹭点吃喝的角色扮演更加安全一些,风险也小得多,只是这种状况又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呢。
“和尚,会看读榜文不”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关注。却是一名紫面阔脸手脚粗壮的大汉,身上相对干净的扎片甲和蓝袍,以及身后几名带盔跨着倒弓的跟随,显示着与众不同的身份显然还在那位带他过来的柴校尉之上。
“略知一二。。。”
周淮安略作恭谨而谦虚的回答道;然后对着一张破破烂烂字迹模糊的告贴,给对方逐字逐句的阅读了一遍之后,来人脸色稍宽又开口道
“那你会计数么。。。”
“略懂一些吧。。”
周淮安继续回答道,然后在几个呼吸之间,根据几行随口给出的数字,又变成心算出来的答案报给了对方。
“行了,那你就在我这儿留下来了”
对方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直到周淮安觉得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才突然摆摆手就像是挥走几只无聊的蚊蝇一般果断到
“来人,给这和尚兄弟找身行头来。。回头再去挑几件家什。。”
“顺便换个居处好了。。”
周淮安不由松了一口气,稍在脸上露出某种庆幸的表情,显然又一次蒙混过关了。
“虽然你是柴校尉作中推过来的人,但几无功劳也没有实绩。。”
然后,对方继续又正色道
“所以暂委你做个书办,日常比照火长的用度好了。。”
“其他的一切,要日后看到情形再说了。。”
“其实,我只求能够管一口饱饭就行了”
周淮安故作勉为其难的道。
“好啊,”
对方不以为意的道
“只消你用心做事,怒风营自当管得了你一个饱肚的。。”
“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当前呼后拥的对方走远之后,周淮安集中精神之后,还是可以隐隐听到他们的低低谈论声,
“黄王最是亲重乡党出身。。”
“不是长恒子弟,便是冤句老乡。。”
“再不然就是那些淮上盐枭人家。。”
“每每驱与阵前,所的好处与利好关系最多的”
“倒是我们这些河南近里的,却是不上不下的没几个着落。。”
“这次下了广州大城,老兄弟又折了不少,却没有我们洗街的份,。。”
“杀尽诸胡,三天不封刀的好事,”
“反倒是让那些新成营的福建子和浙西人,捡了老大的一个便宜。。”
“上头几次请见都没获准。。只让给了些自募的粮械,让我们拿这些羸弱补足凑数。。”
“这次,还从小柴那儿给塞了个来历不明的和尚过来。。”
“却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好吧,周淮安不由喟叹了口气,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有卷进什么是非;另外就是得到一个重要的讯息,那个柴校尉的身份似乎不一般。然后已经身不由己的踏进来了,在条件成熟的寻机脱离之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接招拆招了。
毕竟这时的农民起义军虽然看起来声势颇壮,但相对将来的发展和结局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上好下的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