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陈文枭也退了数步。
这样一来,虽然外面看来高台上仍然站满了人,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在高台之上,就只剩下李无伤和南烟两个人单独相对起来。
坐在远处凉棚里的祝烽微微蹙眉。
祝成钧立刻道:“父皇?”
祝烽倒是很平静,只吩咐道:“方步渊。”
锦衣卫都指挥使方步渊立刻上前俯身听令,祝烽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方步渊道:“是。”
说完,便转身匆匆的下去了。
祝成钧和心平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虽然小,也不太明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个人也都敏锐的察觉到,接下来恐怕要发生什么。
心平小心的说道:“父皇,父皇你要保重身体啊。”
祝烽低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放心。”
“……”
“父皇只是要过去接你母妃了。”
于此同时,南烟坐在高台之上,被李无伤那双狼眼灼灼的注视了许久,可她从头到尾都冷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周身还散发着一点拒人千里都寒意。
她慢慢说道:“本宫对你自然是有感情的,若没有,怎么会收留你在身边。只是,你从来都不肯正视,你只肯看自己想看到的——或者说,你只做自己想做的,不会管别人的感情。”
说着,她抬头盯着李无伤的眼睛。
“李无伤,就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一叶障目,你辜负了多少人?辜负了多少感情?”
李无伤的神色一沉。
他知道,南烟这话说的已经不是她自己,而是谢姣姣。
李无伤咬着牙冷笑道:“你还是在把我往别的地方推,你怪我不肯走你希望我走的那条路。”
“……”
南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本宫并没有怪你。”
“……”
“相反,知道了你这些年来的谋划,本宫倒是,倒是有些佩服你。”
这句话就像是又扎了李无伤一下,他咬着牙,狠狠道:“我不要你佩服!”
南烟看了他好一会儿,淡淡一笑,道:“你看,你就是这样。你可知道,为什么你谋划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被他捏在手里?为什么你这么聪明,这么努力,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忍耐,却还是赢不了他?”
“……”
“李无伤,你心中有大丘壑,眼光就该见河山。”
“……”
“可惜,你心有丘壑,却一叶障目。”
李无伤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只见南烟平静的说道:“这些年,你一直看着我……”
“……”
“这样的你,怎么可能赢得了他?”
李无伤痛苦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靠什么熬过这些年,熬过那些忍耐和努力。如果不是你,不是日日眼前有你,日日心中有你,我支撑不到这一天。”
南烟淡淡一笑:“也许吧。”
“……”
“但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该只看着本宫。”
李无伤眉头一拧,正想要说什么,而南烟已经说道:“你可知道,祝烽这一次对付你们所用的计策——你本该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