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玉公公点头应着，还后退了一步。
他手中的灯笼摇晃着，光芒也仅止能照亮眼前这方寸之地，祝烽上前几步，便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走到了那房子的门口，正要抬手敲门，突然，门缝里亮起了一点光。
虽然只是一点，但在这样的夜色中，从原本漆黑的门缝中透出来。
却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祝烽微微蹙眉，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破旧的大门已经发出“吱呀”一声嘶哑悠长的声音，慢慢的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阵微弱的光，照亮了祝烽的眼睛。
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等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
秦若澜。
她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而眼睛又看得分明，自己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哪怕在梦中都萦绕不去的祝烽。
呆呆的看了许久，她不敢置信的喃喃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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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中，丽嫔姚莹已经跪在地上，原本就拆散了的头发乌油油的披在脑头，有一些都垂落到了地上。
而她跪在那里，好像冷得厉害一样，不停的发抖。
后背上两片肩胛骨都高高的怂起，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弱无助，也更加可怜。
但是，这一幕落在南烟的眼前，却丝毫也没有引起她的什么情绪。当然，也是因为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手中拿着的那一张纸上。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的蝇头小字，内容倒是不陌生。
情真意切的一片悼文。
南烟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再看向姚莹，说道：“这，就是那篇悼文？”
姚莹道：“是。”
“你没有说谎？”
“娘娘问话，妾万万不敢撒谎。这真的就是那篇悼文，妾绝无虚言，绝无虚言！”
她说着，甚至已经开始磕头，额头磕碰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震得人心里也在一颤一颤的。
南烟慢慢的将那篇悼文按照之前的痕迹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又低头看了一眼姚莹，平静的说道：“不必害怕。”
“……”
“本宫说过，在本宫面前，哪怕说难听的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要说假话。”
“……”
“一个字的假话，本宫都听不得。”
姚莹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的说道：“妾不敢，妾再不敢欺瞒娘娘。”
南烟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大门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南烟对着站在身边的若水递了个眼色，原本若水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些瞠目结舌，这个时候倒是反应很快，立刻过去打开大门，只见守在外面的听福走了进来。
他对着南烟行了个礼，说道：“娘娘，人已经抓住了。”
“哦？”
南烟微微挑眉：“在哪里？”
“已经押回宫中了。”
“好。”
南烟慢慢的站起身来，她虽然身材瘦小，并不高大，但这一刻，她洒下的阴影完全罩在了姚莹的身上，姚莹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愕惶恐的神情。
“走吧，”
南烟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