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做。
好似挺熟练的。
江流儿一怔:“长老……您怎么这般娴熟啊?”
他发现,法明长老觉得自己杀生没什么不妥,好似不仅仅只是不想怪罪自己。
法明和尚摇摇头不愿多说。
“恩公,也许这个和尚,是那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和尚。”胡玉玉悄悄传音道:“毕竟这世道平定至今也才十几年而已。十几年前那可是乱世,谁知他在乱世如何活下来的?”
“更何况,他被妖怪抓走这么久,又见我一只狐狸会说话,还这么淡定,肯定见过世面。”
江流儿恍然。
觉得有道理。
法明长老搁那挖坑埋尸、掩盖痕迹的娴熟本领,总不能是天生的吧?
想着想着……
江流儿发现法明长老已经将痕迹掩盖完了。
此时,对方正在念着经文超度亡魂。
良久……
法明和尚才停了下来,他虽然心中很好奇,却也没有问江流儿从何处学来的一身本事,只是叹息道:“江流儿,官府正寻你踪迹。你终归是伤了人,若你待在金光寺的话,恐怕官府的差役,便要把你抓拿归案了。”
“兴许,你与我佛无缘……”法明和尚顿了顿,继续道:“你先随我回寺中一趟吧!”
听这番话,江流儿已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
他抿了抿唇:“……好。”
……
两人一狐从后门来到了金光寺。
如今已是深夜,守着后门的小沙弥在打着瞌睡,他们回来并没有惊动金光寺任何僧人。
法明和尚回到自己的居所,从梁上取下一个木盒子,将其交给江流儿。
他说道:“本应在你长大后,再交托给你的,不曾想会发生这般变故,这便是世事无常。”
江流儿小心翼翼接过木盒:“长老,这莫非?”
“你既已有答案,何必再问?”法明和尚道。
江流儿打开木盒,里边有一纸血书、一件汗衫。
江流儿打开血书,有关身世缘由、父母姓名、父母遭遇之事,尽数映入眼帘。
虽说……
他早已从唐三葬前辈口中得知此事。
可今日亲眼见到自己娘亲用血书写的血书,仍难以平复心头跌宕起伏的思绪。
不知不觉,血书沾上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你已有了本事,或许有机会与你母亲见一面。”法明长老道:“你可带上此血书、汗衫,去往江州私衙,与你母亲相认。”
“虽已至贞观之治,天下太平,却仍有不山匪霍乱,乃至妖怪作祟。江流儿,你一路上要小心为是,莫要轻信他人妄语。”
“你等我片刻。”
法明和尚在床榻地上摸索一番,竟取出半贯钱,估摸得有四五百文,看起来沉甸甸的。
“若要出门远游,盘缠不可少。你不是僧人,不能化缘,衣食住行都要付钱,莫强取豪夺,莫持强凌弱,需有怜悯之心,可懂?”
他在金光寺积攒半辈子的钱也给了江流儿。
“懂!”江流儿重重点点头。
“去吧!”回想起江流儿强杀蛇都头的画面,法明和尚感慨道:“海阔天空任鸟飞,江流岂是池中物?有空乔装打扮回来看看我便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