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我丧心病狂连鸟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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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彻底停下来歇息时,所有人都累的不轻。
伏猛悄无声息地去边上的林子趴着,没人知道它曾来过。
虞听晚很困了。
牛车太小,睡不下。
条件不好,在外面也顾忌不了太多,姑娘顶着凌冽的寒风,从牛车上抽出几块木板往地上一拼,和慧娘两人盖上被子缩着就睡了。
夜色越发浓稠。
呼啸的风卷席着树叶的沙沙声,吹到脸上,好似锋利的匕首能隔开皮肉。
哪里有家里舒服。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虞听晚努力的掀开眼皮,就看见有人坐了起来。
这个身形,绝对不是岳山。
还没等她出声,魏昭点开了煤油灯。
魏昭冷的唇色发紫。
可身上盖的是家里最厚的被褥。
车上还有一小盆燃烧的炭火。
可以说虞听晚和慧娘两个弱女子把能给的都给他了。
魏昭知道他的身体有多差,走到这一步还不至于不知自身几斤几两,非要逞强和她们换。
他把边上的岳山盖严实了。
喉间的痒意磨人,喝了水也没法缓解半分。
他似有察觉姑娘眼睛正滴溜溜看着他,却没有出声说话,从角落里摸出一枚针。
是慧娘平日缝制衣裳用的,出门前他顺手拿的。
用布料擦了擦,魏昭放在煤油灯上烤。
耳边传来幽幽的嗓音。
“你做什么?”
虞听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虎视眈眈盯着。
魏昭淡淡:“放血。”
虞听晚听不懂。
可魏昭直接将针头刺入皮肉。
这些时日吃的药,效果还行,路上他把了脉,还有四天。
他几日前就说还能活五天。
可见之前钱老头说吃山参续命是没有错的。
但底子这样,便是再好的药,也是强弩之末。
顶多再撑几日罢了。
魏昭问:“照着这个速度,通往镇县要多久?”
这条路虞听晚当年被胡大柱带回来时走过。
她下意识粗粗算了一下:“路不好走,估摸着还有二日到镇上,镇上再去城里还得一日。”
魏昭沉默许久:“不够。”
还剩下一日,就怕时间太急了。
若是出了意外……
虞听晚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来不及思忖,就见魏昭在身上扎了一下,两下……
像模像样的,好似真的是能救命的穴位。
虞听晚有那么瞬间被唬住了。
她张张嘴,呼吸微滞,轻声提醒:“你轻些。”
姑娘嗓音有些抖。
“范婆子那个傻侄子,你知道吧。”
“他就是小时候玩针,往身上狠扎了几下,就抽搐口吐白沫了。等醒来后就傻了。”
卫慎本来就有毛病,再出事可怎么办?
魏昭足足下了五十多针,最后几针落在指尖,浓稠的血冒了出来。
魏昭幽幽:“半日。”
又拖了半日。
只可惜这方法只能用一次。
他曾见军医用过,说是翻阅了医药世家古籍,又研究了前朝潘老的针法,两相结合琢磨出来的。
可再难的针法魏邵就不会了。
虞听晚已经很生气了,伸手:“把针给我。”
魏昭听她用哄孩子的语气。
“你得什么都听你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