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贞十四年?
那不是她及笄前一年?
就是这一年,苏婉清和恩昱哥哥正式定亲。
后来北疆来犯,恩昱哥哥毅然奔赴战场,最终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而苏婉清那个贱人,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令人艳羡的一品诰命夫人。
而自己...
却永远地死在了晋王府那阴暗潮湿的房子里,无人问津,无人怜惜。
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定要逆天改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一品诰命夫人之位,她当定了!
苏玉秀猛地紧紧抓住书心的衣袖,声音颤抖着问道:“苏婉清和忠勤伯府定亲了没有?”
得知今日是六月二十,苏玉秀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夜晚的风微凉,吹得苏玉秀裙摆飘动,发丝微乱。
她却全然不顾,脚步匆忙地朝着苏锐明的北院奔去。
书心在后面焦急追赶,手中灯笼摇晃,光影摇曳。
“小姐,这么晚了,二老爷该睡了。”
苏玉秀充耳不闻,一心只想尽快见到父亲。
她必须告诉父亲,明日苏婉清就会怂恿姜氏与他和离。
一旦她们得逞,拿到和离书后,府中所有主动权都将掌握在她们手上,动不动就拿和离书来威胁祖母和父亲。
想到这里,苏玉秀心中满是愤恨。
即使这样,苏婉清出嫁后的第二年,竟然还是拿出了和离书,整个永宁侯府都成为了京城的笑话。
自己也为此没少被靖王府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讥讽。
重活一世,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要改变这一切。
苏锐明刚刚入睡不久,却被屋外的喧闹声硬生生吵醒。
他拧着眉披上衣服,带着几分被打扰的烦躁走了出来。抬眼便瞧见屋外被小厮奋力拦着的苏玉秀。
一见是他,苏锐明更没了好脸色。
瞬间双目圆瞪,怒容满面,大声斥责道:“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
苏玉秀一看到苏锐明出来,急忙高声喊道:“爹,女儿有要事禀告。”
苏锐明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有何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这般莽撞,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苏玉秀满脸急切,语调急促地说道:“爹,此事万分紧急,明日就来不及了。苏婉清手上有最后一幅赵大家的画作,明日您去找李尚书的时候他就会提及此事。届时,他会趁机提出当年他娘入府一事。”
苏玉秀说到这里,苏锐明却已失去耐心听下去。
“简直无稽之谈!”
清丫头手上要是有赵大家的画作,不早就拿出来了?还轮得到现在?
一共就十幅画,每幅画的下落他都查得一清二楚,哪来的最后一幅?
“不是,爹,我说的都是真的。”苏玉秀急切地辩解着,眼神中流露出焦急。
苏锐明却丝毫不为所动,一摆手,让丫鬟和婆子把苏玉秀带下去。
几个丫鬟立刻上前,拉住苏玉秀往回走。
苏玉秀奋力挣扎着,大声喊道:“爹,您相信我,我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
“爹,你相信我,真的能知道!”
苏锐明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皱起眉头,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去把府医叫来,给她看看,开点安神药。”
在苏锐明看来,苏玉秀定是魔怔了,才会说出这般胡话。
回去休息前,临走前却不忘叮嘱在场的所有人:“今日之事,若是有谁透露出去半个字,无论是谁,一律打发了。”
就这样,重生的当晚。
苏玉秀还没来得及改变未来,便被几个丫鬟强行按住,硬生生灌下了两碗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