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管啥联系,爬不上去,都是牛马。
到了金光寺外,这一路上,少女的脚程比徐青慢不了多少。
徐青心里颇是惊疑。
以他看来,少女的身子骨不见得很好,走路居然好似带风,轻飘飘得不费力,又联想到少女的力气其实不小,总觉得很奇怪。
不过和少女相处,气运里没有黑气出现,足见对他是无害的。
所以徐青没有刨根究底,只是存着一份观察的心思。
“阿青,你说金光寺什么最灵验?”
“这里女香客来来往往众多,想必求子是最灵验的。”
少女拍手笑道:“不错。”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跟我一起还愿吗?”少女话锋一转。
徐青:“反正不是求子。”
少女脸一红,“呸。”随即,她继续开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当然不是我求子,是别人求子。”
她随即低声道:“何伯伯家的姨娘最近一段时间,每天下午都来金光寺上香。”
说到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徐青。
徐青还能不明白少女的意思?他心中颇是感动,“多谢了。”
少女:“这也是还你的人情,用不着客气。我爹爹死要面子,非要堂堂正正地与赵熊在公堂较量,结果只能见到他们逍遥法外,心里一直生着闷气呢。”
“现在赵熊他们也没得到什么惩罚,还做了府衙的捕头。”徐青淡淡道。
少女:“赵熊在清水县经营多年,爪牙众多。如今离了老巢,要寻他麻烦,比过去容易许多。这种事,我不信你不懂。”
徐青:“……”
少女对官场的门道世故,心里一清二楚,而且还十分腹黑。
少女叹了口气:“我若是男儿身就好了。”
徐青:“咱们进寺庙吧。”
“嗯。”少女拿出一块腰牌,径自穿堂过户,带着徐青到了金光寺的后殿。
这里是外人不能进来的。
里面有个小佛堂,有个明媚的妇人正在拜佛,听得动静,回头一看,先是一怔,随即展颜一笑。
“阿芜,你怎么来了。”
“想三娘了啊。”
“不信,是不是缺钱花了。我这里有些私房钱,你拿去用,别让你爹爹知道。”
叫三娘的妇人,爽朗大方,没有一般良家女子的规训之气。
徐青心里做了侧写:“倒像是赵盼儿那样的风尘奇女。”
两女寒暄一阵,三娘又问:“这位是?”
“他叫徐青,正是前不久清水县县试的案首。”少女介绍道。
“果真是一表人才的小相公。”三娘将徐青从头到尾打探了一遍,满意地点头。
但没有和徐青继续说什么,依旧和少女闲话家常。
她们说的是松州府的方言,类似徐青前世的吴侬软语,徐青听不大懂,更没有贸然插话,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当根柱子。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三娘止住话,与少女道别。
…
…
回去路上,少女笑吟吟道:“你不问我和三娘聊了什么?”
徐青:“你想说,我就听。”
“没意思。”
徐青笑了笑,于是问道:“府试的事?”
少女:“我只是跟三娘说,我教了你八股时文。有这一句,至少府试里,你的文章不会因为我爹爹,而被何伯伯偏见。”
徐青深深一礼,轻声回道:“多谢了。有这一句,足矣。”
他很清楚,没有这一句,因为冯西风和何知府之间疑似情敌的关系,以及赵熊潜在的阻扰,他的府试,至少是案首无望的。
县试案首是保险,府试案首是双保险。
这样都不让他中秀才的话。
他只能学黄巢、洪天王这些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