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祁心脏猛地一跳。
“寡人明明只截杀了丞相安排的杀手,换了人,将利箭同时对准了寡人,与摄政王而已,丞相为何会中毒?”
苏见月摇头,“我在问你啊!”
“不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对。”
萧玉祁心头一紧。
“丞相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是,唯独不能死在深宫之中。”
段承之的能力,萧玉祁心中有数。
只要他确定了自己的立场,以他的能力,想要查出凶手,简直轻而易举。
可若是在案件还未查清之时,亦或是案件刚刚查清之际,丞相便死于深宫。
旁人只会第一时间猜测,莫不是他这个皇帝,为了铲除摄政王,自导自演出这一场大戏,拉丞相垫背,一举两得,铲除两大心腹之患。
这样一来,他弑父杀兄的名头之上,又会再加一样,残杀忠良,刚愎自用。
原本,对于旁人的说法,萧玉祁不甚在意。
自从他知道了,自己竟是亡国之君之后。
萧玉祁的想法,就彻底变了。
亡国始于民乱,而民乱则为君不贤,为君不仁,为君不义。
民心不齐,何以谈民生?
民生艰难,何以谈民愿?
所以,外人的看法很重要。
众人的说法与想法,更重要。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除奸佞,揽政权,还要得民心,证功绩。
忽然间,苏见月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萧玉祁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要是三朝元老,死在了皇宫里,对于萧玉祁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不可以。
苏见月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萧玉祁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可。”
他豁然起身。
长发已经干了大半。
“皇宫凶险,你不能去。”
如今,究竟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他的身边。
企图揪出那个被他金屋藏娇,神秘的女娇娘。
在摄政王和丞相都在宫内治病的紧要关头,皇宫之中,多出一根绣花针,都能被人揪出来,将来历盘问得一清二楚。
更遑论凭空多出来一个人。
“萧玉祁,你可能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认知有限,在我们这个时代,不论是鸩毒还是鹤顶红,亦或是砒霜,都可解。”
萧玉祁心中一震。
在他的朝代,普通的风寒,都足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可苏见月却说,在她这个时代,他们认为至毒的东西,都有解药?
这简直太疯狂了。
“可你并非大夫,你无法去救治任何一个人。”
苏见月沉默了。
萧玉祁说得没错。
她不是医生,救不了任何人。
“我会向你转达丞相的症状和太医的诊断,若是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一找你们这个时代的大夫,替我配制出解药。”
眼下,这,才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