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兰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人见过文景兰黑脸发怒的模样。
这是第一次。
苏云天根本不敢说话,生怕再开口,气坏了妻子的身体。
苏见星也被吓到了,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文景兰的手。
文景兰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妈,星星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她能有什么坏心思?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
文景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没长脑子的儿子,只觉得心累。
第一次,她意识到,苏见星并不是一张单纯的白纸。
一颗坏了的鸡蛋。
哪怕外壳看起来,与正常的鸡蛋无异。
但,只要碎开了一点点的裂缝,就再也没办法掩盖它已经坏掉的事实。
文景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好像一瞬间,就看穿了苏见星所有的伪装。
过去的许多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样,飞快地在她的脑海里滑过。
她猛然惊觉,从月月回到家门的第一天开始,苏见星就在用这样的方式,让所有的人都讨厌月月。
一步一步,直到后来,月月选择离家出走,彻底远离他们……
文景兰惊愕地捂住了嘴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身为母亲,她永远偏袒着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变相地帮着罪魁祸首,一点一点的,逼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老婆,老婆你怎么哭了?”
文景兰一掉眼泪,苏云天就慌了。
他手忙脚乱的拿出西装口袋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文景兰擦眼泪。
“你个臭小子,看你把你妈气的,快过来道歉!”
苏禹琛大呼冤枉。
苏见月根本想不明白,文景兰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的她,对于这一家子的闹剧,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奇心。
那一边,众人对于古画的研究,如火如荼。
苏见月小声的侧耳问道:“你有没有办法向他们证明,那幅画是真的?”
萧玉祁:“……”
问得很好,下次别问了!
“是真是假,你们无人识得?”
苏见月无辜,睁大猫咪眼。
“你不是说寡人是史上的丹青最好的帝王,画作流传至后世,一画值万金吗?”
他既然如此有名,为何内行之人,会辨不出真假?
萧玉祁眉头一皱。
“你莫不是在诓骗寡人?”
苏见月拉着他的阔袖,“你小声点儿,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暴君委屈!
转而,他悠悠地来了一句,“苏见月,在这个世界上,寡人只识得你一人!”
苏见月:她突然好想那个拐卖良家妇男的人贩子,肩膀上的担子,忽然就重了是怎么回事?
“这幅画!”
人群那边忽然扬起一道激昂的男声:“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