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渔眉毛轻轻一挑,问:“祝姑娘,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祝汐薇紧抿着嘴,显得有些局促。
她还能有何意图?
无非是不想叫大家目睹房间内的真相罢了。
然而——
慕渔眨了眨眼,反问道:“刚才我还听祝姑娘急得不行,一时担心屋里的人受伤,一时又埋怨我大姐碍了你的事。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地你反倒不乐意我们过去呢?”
一番话,用祝汐薇自己的言辞来回击,让祝汐薇无言以对。
祝汐薇时而急切,时而犹豫,实在可疑。
祝侯夫人作为祝汐薇的亲娘,深知女儿的脾性,见状心知肚明,厢房里面的风波恐怕与自家女儿是脱不了干系的!
此前清圆斋发生的推人事件已让祝汐薇声名受损,若今日再生波澜,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一想,祝侯夫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汐薇并非此意,正如慕大小姐所言,只需派几个仆人查看即可——”
“祝夫人!”慕渔却不依不饶,“您带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弄清真相吗?怎么现在您也变卦了?难道那厢房里真藏着什么旁人不能知晓的秘密?”
这一问,现场的贵妇与千金们齐刷刷望向这对母女。
慕渔说的不错,先是她们倡议前来查看,现下却又处处设障。
莫非,这对母女是在刻意捉弄众人?
“你!”
祝侯夫人脸色铁青。
慕渔的话如同锐利的针,让祝侯夫人如坐针毡。
而在场的其他身份显赫的夫人们在听了这话之后,也纷纷皱眉,不满地看向祝侯夫人。
“祝侯夫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您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
祝侯夫人欲再辩解上几句,想蒙混过关,但看着投向自己的众多目光,知道此事已难以敷衍。
只好无奈地吩咐身旁的婆子们:“快,派人进去看看!”
“是!”
婆子们响应一声,大步向前。
推门一看——
先前领路的小侍女已因过度劳累昏迷不醒,而房间内的男子,显然因药物作用,意识模糊地在做着不雅之举。
几个年迈的婆子即便阅尽沧桑,见到这一幕也感到难以接受。
匆匆一瞥,辨认出房间内的人后,她们赶回来向祝侯夫人报告:“夫人,确认了,里面确是一男一女。那男子面生,不像府里面的下人;至于那女子……”
那婆子的话说到一半,眼神偷偷往祝汐薇的身上一溜,犹豫着,似乎在衡量话该不该出口。
这一微妙的举动,反而像是一块石子投入湖心,让周围人的心里泛起了涟漪,莫非这事还真和祝家那位小姐脱不了干系?
祝侯夫人的眉头拧得更紧,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到底是哪个?”
“是春杏。”回应的婆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小姐新来的侍女春杏。”
屋里的情景本就不堪,这么多夫人小姐在场,婆子只得尽量言简意赅,点到即止。
她没提男子明显被下药的事,只模糊地说两人行为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