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这位二堂姐竟是主动递刀上门。
好吧。
慕渔眨眨眼,认真点头道:“二堂姐言之有理,是我太过固执,只想着二堂姐,却忘了悦儿姑娘身为我们侯府的一份子。只是遗憾啊……”
说着,慕渔故意顿了顿,手托下巴,装作沉思,继续说道:“想我母亲那边,也有许多与悦儿姑娘年龄相仿姐妹。如果她们都能来我们侯府做客,那这里岂不是更加热闹非凡?”
慕珠云眉头轻皱,一时没搞懂这话的意思。
不只是她,周围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但很快,章悦儿发出一声惊呼。
“表姐!”
章悦儿焦急地扯着慕珠云的袖子,怒目圆睁!
这丫头分明是在拐着弯抹角说章家小家子气,也比不上冯家的大气派!
南苑的章家哪能和北苑的冯家相比。
冯家家大业大,在遥城数一数二,家史上更是有高官和探花这样的光辉记录。
哪里是章家这种籍籍无名之辈能比肩的。
也因此,章氏费尽心思,将娘家聪慧温顺,能助珠云一臂之力的女子接来南苑居住,送进书院学习,也是为了扶持娘家。
而冯家则截然不同。
虽地处遥城,但请的先生也是学界有名之士,若论名气,在大晋也是响当当。
所以,冯家姑娘不必像章家那样,小小年纪就离家到侯府寄人篱下,也是依靠他人生活。
“你!你!”
经章悦儿这么一提醒,慕珠云恍然大悟。
这丫头不仅当场让悦儿丢脸,还不分尊卑,拿对方的母亲来品头论足,实在可恶!
更让慕珠云气愤的是,说完这些话的慕渔竟轻笑一声,仿佛没事人一样回到座位上,而她的侍女更是殷勤备至地为她摆放好了文房四宝。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丫头!
慕珠云牙关紧咬,几步猛冲向前,打算给慕渔一个教训。
可就在这时——
“你们在忙活什么呢?”
门边,站着一位身披灰袍,约莫三四十多岁的金先生,打断了即将上演的场面。
室内的紧张氛围,让金先生不由皱起眉头。
他目光缓缓扫视一圈,发现每个姑娘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这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个个看起来都不对劲?
金先生的意外现身,迫使慕珠云收起情绪,回答道:“金先生,堂妹今日来访,我们正在和她交谈呢。”
“哦,是渔小姐啊……”
尽管时光已流逝一年,金先生仍旧记得那一位渔小姐。
那位总是在人前显得不自信,畏缩得像只小猫咪的渔小姐。
还有那位,在诗词书画上仿佛天生愚钝,怎么教都难以开窍的渔小姐。
金先生不禁感到些许头痛,她教出来的学生何其多,却很少有如渔小姐这般的……
不过嘛……
算了算了,既然她住在侯府,而侯爷又特意交代,自己还是多花点心思,能教多少就是多少吧。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一声清脆的问候将金先生拉回现实。
低头一看,人群中的一个身材矮小,略显单薄的身影正眼含亮光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