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上下看了自己一眼,也笑了,点点头,腼腆地默许了。因为要赎的东西是他的行头,万一大砍那边有行动的话,他连基本的“装备”都没有,咋去狩猎?这不相当于上战场的士兵没有武器吗?唉!高寒哀叹一声,默许上官茗茗帮自己赎东西也是被逼无奈啊。
赎完东西,高寒又多欠了上官茗茗四十多万。现在高寒都有点搞不懂自己越来越愿意和上官茗茗在一起的动机到底是因为她的钱,还是因为她的人?
明天是敖日朗筝还钱的日子,高寒恨不得从今夜跳过去,直接就到明天。因为这些钱都是皇帝买马的钱啊!家里的情况就不用说了,那八十万人民币说不上是从多少人那里东挪西凑来的呢,对于普通平民百姓而言,这个数目真就相当于身家性命了!大砍的钱虽然也很重要,但可以慢慢挣钱补。关键是上官茗茗的钱,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目中的身价、地位和尊严,都是在行事上体现的。用前些日子跑单那位粟大姐的话说,讲究是需要资本的,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这句话蕴含着丰富的人生哲理,打个比方,像关二爷那么仗义的人如果总是欠别人的人情而无法偿还的话,他老人家也会被人说成不“讲究”的。况且上官茗茗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与自己素昧平生的女人,又是一个与自己素昧平生还敢借钱给自己、又敢跟自己同床而眠的女人,这种经过三重叠加的信任可是无价的,比千钧还重。更重要的是,上官茗茗是一个给自己异样感觉的美丽女人,自己能让这样信任自己的女人失望吗?敖日朗筝明天是否还款,决定着太多太多……
万一明天敖日朗筝的钱到不了账可咋办?那么一大笔钱,如果指望现去娱乐场赚,除非磨盘那么大的雨点子砸头上。
高寒心中忐忑,人一心虚,自然乖巧许多。
今晚回来的早,洗漱完毕,上官茗茗抿着好看的唇拿起录音笔,往床上一靠,高寒就知道自己和她这对不是夫妻的男女,又要例行不是“公事”的公事了。
“主子,看在您今天又对奴才施了大恩的份上,我给你好好讲讲进监狱的事儿。先把第一次进少管所的经过讲完,然后第二次、第三次都讲。我想好了,如果条件允许,再给你提供一个更精彩的素材。不知奴才的叙述水平能否达到主子的要求?”高寒喝了口上官茗茗专门给他泡的茶,一通卖弄、画饼。
“那太好啦!只要你愿意,条件永远都允许。呵呵。”上官茗茗满脸幸福。
高寒心里一样甜滋滋的,说道:“人家问你呢,我的叙述水平咋样?”
“你都可以写小说,真的!特棒!”上官茗茗兴奋地闪着清澈的大眼睛,上身往高寒身边凑了凑,好像离高寒越近,故事就越精彩。
惨痛的人生记忆犹如冰毒,一心想要忘记,却偏偏记得最牢。哪怕这段惨痛的成因不可逆,或掺杂着正义含量,但痛苦的过程还是需要有个人去承受的。高寒把身体靠舒服之后,叠上双腿,走进了回忆。
痛苦历程是打造硬汉的要件,自然离不开铁血柔肠的桥段。当高寒讲到自己因得罪一个“黑片警”陷入圈套,被五六个仗势欺人的地痞围殴,遍体鳞伤却拼死而战的时候,上官茗茗受不了了,连下文中被高寒帮助的老夫妻深夜蹲在派出所门口为高寒伸冤的情节都没让高寒讲完,一下抱住高寒的脖子,把头深深埋在他胸前的臂弯里,口中呜咽着说:“让我哭会儿!”
说完,她更加使劲搂着高寒,手心传递着温度,滚烫的泪水浸湿了高寒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