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日朗筝不解地看了高寒一眼,似乎责怪他的唐突一样,在他眼里“点拨”了一下,眼波比在车上时又温润了一些,显得很有水分。对等待命令的男经理说:“开去吧。”接着看了眼牤蛋,用特哥们的口吻对高寒说:“两个大男人,出门在外,该放松就放松一下,住一起不方便,呵呵。”话语间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她也是个男人。
高寒没有再拒绝,与牤蛋一前一后随敖日朗筝进了套房。
进房之后高寒才知道不再开一间房真不行,房间里许多东西都是敖日朗筝的私人用品,是一间比上官茗茗在濠景酒店大很多的闺房,显然,她本人也是要住在这里的。除了她的私人用品,房间里还有一些电动车、塑料枪炮之类的玩具。
看高寒一脸的不解,敖日朗筝笑着说:“这是我儿子的,八岁了。他平时在奶奶那里生活,每周我都把他接到这儿亲热一天。呵呵。”
高寒点点头。稍事休息,敖日朗筝带两人赴宴接风。
这场晚宴更能满足敖日朗筝的虚荣心,她开车载着高寒和牤蛋从城东一直开到城西,来到本市档次最高的食府“天降贵人”大酒店。这里跟她家差不多,不但地下停车场有她的专用车位,餐厅还有一间为她特设的包房,在一排大包房的最里侧,相当豪华、相当幽深,光那个神秘劲儿就值点银子。
三人被女经理引到包房门前,敖日朗筝荣光满面地对高寒说:“这个包房虽然小点儿,可是,一旦有客人要用,经理必须先打电话向我请示,确定我不来才敢卖给别人……”
她那种自豪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旧社会的土豪劣绅。
三人落座,一直陪在敖日朗筝身边的女经理哈着腰身,脸上的笑容相当亲近,恭敬地问:“敖日行长,要不要上您的八件套?”
“高总,看看你们二位喜欢吃什么?”敖日朗筝说着优雅地冲女经理一挥手,女经理马上把转桌角落里摆放的深红色大菜谱双手递到高寒面前。
高寒看了几眼就传给了牤蛋。
牤蛋接过菜谱看都没看就递还给女经理,憨声憨气地说:“我不会点,只管吃!”
一句话把敖日朗筝逗乐了,女经理掩了一下嘴,腰又往下哈了一点:“敖日行长,您看?”
“那就上我的八件套吧。”
敖日朗筝的面容被包厢里的水晶灯一照,妖冶浓艳、华贵雍容,那种富贵的气息使整个空间都显得格外华丽。无论明天多悲惨,今夜的好光景还是让她大大地满足了一下公主般的优越感。
敖日朗筝和女经理口中所谓的八件套,其实就是八大盘菜肴,都是牛腱、羊头、舌心之类的巧加工,味道属实不错。
敖日朗筝一边向高寒和牤蛋让菜,一边介绍这个八件套,她说这都是满汉全席的主菜,宫廷御制,是当地菜系的极品,极具民族特色。
酒水是自酿的高度白酒,牤蛋一沾唇就赞口不绝,咂着嘴说:“这酒真够劲儿,什么茅台、五粮液的,跟它没法比。”
牤蛋和敖日朗筝可都是好酒量,半个小时左右,高寒三两的杯还剩一半,两人就启开了第二瓶。晶莹剔透的甘醇液体在玻璃杯里稍一停留,就被二人三口两口灌进肚去。一时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放在包厢里精彩上演。
高寒胃口虽好,但酒量不行,敖日朗筝也不强劝,一切凭他随意。
敖日朗筝自己倒是一边口若悬河地大提她的当年勇,一边跟牤蛋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不过,她无论喝还是说,表面上是把牤蛋这个酒友当主角,实则她的眼睛和嘴巴一直都对着高寒,焦点相当明确。
由于侃侃而谈和酒精的综合作用,敖日朗筝的脸涨得通红,散发热量烘烤着高寒。迷离的醉眼荡漾着波光,很丰富很丰富地抛洒着她的喜怒哀乐。随着话语的增多,座椅也被她挪到了高寒的旁边,还用手臂支着脸,彻底地把身体转向高寒,原来一米半的距离现在只下了一尺半。说到动情处,她抓着高寒的手背,嘴都快贴上了高寒的面皮了,一个劲儿地喷着酒气问:“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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