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站在车下,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小手,故意皱着眉头说:“等回去再跟你算账!当初咋跟你说的?没告诉你就负责开车和放哨吗?谁让你进去的?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先回去等我,牤蛋我俩还得办点事再回去。”
安晨晨先撒娇地伸了一下小舌头儿,然后向前面的奔驰车望了一眼,立着小眉毛快速地说:“做个啥子?她们是不是要以身抵债?快说!龟儿子。”说完用小手够打着高寒。
“滚,我他妈闲的啊?别废话。”高寒说完“砰”的一声摔上车门,向奔驰车走去。
等他上了王金辉的车,后边的安晨晨也发动了车子。高寒知道小妖精非跟着不可,也就没阻拦,只是打电话告诉她跟远点。
将近一个半小时,两辆轿车、一台摩托车都停在了京郊某山脚下一片半停产的食品厂边上。这个地区很空旷,没几处灯光,好像要动迁。
这时一路没说话的王金辉指着五十米外一处亮着灯的平房说:“大哥,欠我钱的人叫孟兆岩,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和几个食品厂的人打麻将,你说怎么办?”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有些朦胧的高寒,等待指示。
高寒沉稳地说:“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大门口来一下!”
王金辉思忖着开始拨号,少顷,电话接通:“喂,你出来,到大门口,我和你说几句话。不了,我不进去了,又没钱玩儿。好,快点儿,嗯。”
王金辉挂断电话之后,紧张地回头望向后座上的高寒,副驾驶上的王金莹也同样紧张地回过头。
见邀约成功,高寒赶紧给牤蛋打电话:“你到五十米外的门口等人,一直保持通话,改用蓝牙。”
牤蛋答应了一声,公路赛拐下岔道。
放下电话,高寒戴上蓝牙,按下车窗,看牤蛋已经在五十米外停好摩托车并站在了门侧之后,他扭头望了一眼后面车里人影模糊的安晨晨,对着耳麦说:“出来人你问他是不是孟兆岩,是的话掐折他一条腿。然后告诉他,欠王金辉的钱必须一个月还五百万,还完拉倒。差一分钱,下回就打瞎他的眼睛。报警的话,警察没抓住咱之前肯定灭他满门!嗯。”
见如此血腥的话从高寒嘴里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王金辉吓坏了,大睁着眼睛语无伦次地央求:“不行!不行大哥!那我今后就完了!大哥……”
“放心吧!有事儿老子扛着。”高寒的表情相当坚定自如。
王金辉一下子没动静了,王金莹和她一样,扭着身子定定地望着暗影中威严沉稳的高寒。
在她们眼中,这个男人顶天立地又有担当,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遇事不知怕的人。
不一会儿,大院里有人走出屋子,到大门口站住了。
牤蛋贴门站着,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打量。
铁栅栏的缝隙在五十米外依稀可辨,屋子里的灯光把院门内外的人影照得又长又大。
二人的谈话高寒听得一清二楚,牤蛋问:“你是孟兆岩吗?”
那人答:“是啊!你是谁?王金辉呢?”
牤蛋说:“是孟兆岩就对了!”话音一落,只见牤蛋一抖手,“砰”地一声闷响,亮起一道半尺长的火舌,门里的人“啊”地一声大叫,翻滚在地,边打滚边“哎呦,哎呦”地叫着……
这时,牤蛋的声音又在耳麦里响了起来:“靠你妈的孟兆岩,你给我听着!欠王金辉的钱,从现在开始每个月还五百万,还完拉倒,差一分下回打瞎你眼睛!报警的话,警察没抓住我们之前肯定灭你满门!”
说完,牤蛋转身走向一直没熄火的摩托车。
他刚走出两步,房门又开了,从屋里跑出四五个人。
高寒离得较远,看不清这些人的面貌,只能听到嘈杂的乱喊乱叫,男女都有。
牤蛋没理身后,相当自若地骑上摩托车。在他即将松开离合之际,高寒沉稳地冲耳麦说:“把他那条腿再掐折,然后给他们讲两句!”深邃的目光在暗夜里更加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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