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环视一圈,眼神求助般看向颜卿。
颜卿微微颔首,“放心吧,温太医医术高超,这里也全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阮清月苍白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妾身确实服用过大量的红花。而且......而且拿药的妈妈说,妾身这辈子恐怕再难有身孕!”
拿药的妈妈?
颜卿的身子猛地一颤,骇然失色。
一个月前,阮清月第一次被陆明轩宠幸,便被陆老夫人心怀叵测地打发来到了她的凌霜阁来。
自此之后,阮清月一心一意待凌霜阁不曾外出。
至于这拿药的妈妈,自然只能是在阮清月进入凌霜阁之前。
有人想要刻意谋害阮清月,这事陆老夫人知道吗?
还是说,这件事就是陆老夫人的主意。
颜卿急道:“温太医,若有何法子能保住此胎,还望温太医直言!”
温太医无奈摇头,“姑娘,老夫已竭尽全力。若强行保住此胎,只怕会伤及母体啊!”
“难道真就别无他法了吗?”
颜卿望着阮清月那面如白纸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上一世,阮清月凭借着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容貌,获得了陆明轩的宠爱,一月之后便有了身孕。
所有人都认为她能母凭子贵,从此平步青云。
但是最后,她因胎儿过大而难产,母子双亡!
这一世,阮清月虽然提前三年受宠,却被灌下大量的红花,自此与子嗣绝缘。
上天似乎从未对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施以怜悯!
颜卿不由自主地想起冥王,嘴唇微微发白。
她紧紧握住阮清月那微微颤抖的手,轻声安慰道:“无妨,你先调养好身子,日后定还有机会的!”
只是,这话说的却苍白无力!
阮清月被迫服下了大量的红花,恐怕此生都难以再怀上孩子了。
“即便……即便没有孩子也无妨,我嫁妆丰厚,多养你一个也不成问题!”
“少夫人……”
阮清月如梦初醒,泪眼朦胧。
少夫人对她的恩情,只怕她此生都难以报答了。
她轻按着腹部,感受着腹部的温暖,那里曾住着她那无缘的孩子。
忽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倘若这个孩子注定与她无缘,那么就让这个孩子替她报答少夫人恩情吧!
“少夫人,既然我与这孩子注定无缘,我只求能多陪伴她一段时日。”
“万万不可!”温太医连连摇头。
“孩子在母体中逗留的时间越久,对母体的伤害便越大。老夫劝夫人切莫如此!”
颜卿也皱眉劝道,“阮姨娘,身子要紧!”
阮清月眼神坚定,“妾身恳求少夫人!”
阮清月眼神悲伤,却暗藏一股执拗的劲,那股劲头像极了颜卿。
颜卿看着,便知道劝不动。
“哎!”
她微微叹气,“你这又是何必!”
何必如此执着......
从宣武侯府出来后,颜卿亲手将一沓银票放入温太医手中,“有劳太医!”
温太医看着颜卿,犹豫再三,终是微微叹息。
“颜丫头,你父母不在京中,若是有什么事,你可以和伯父说!就算伯父没用,你兄长伯言身居要职。哪怕是敲打敲打侯府,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家长子温伯言,年轻有为,不过三十岁便身居太医院院首之位。
颜卿心中瞬间淌过一股暖流,“伯父!”
三年了,在她还未颜卿还未出嫁前,便一直以伯父相称。
“我没事,一切很好,伯父不必为我担心!”
温太医微微摇头,拱手离去。
目送温太医离去,颜卿对身侧的玲珑低声道:“告诫凌霜阁的下人,不可将此事外传!”
“什么事,竟然连我也要瞒着吗?”
陆明轩一身劲装,站在墙头,目光不善的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