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彩懂了。
话说,周慈这段时日很受瑞宣王重视,手底下多了不少能人。宗彩原本以为周慈是因为事业才神清气爽,然而……她还是太甜了。
问题是韩焘他老婆还没死呢……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出色又合拍的合伙人往往私德……有点让她无话可讲。
周慈上辈子也是因为这一条而直接让韩烈弄死,都不知道留没留下全尸。
话说周慈也是公主府的常客,只不过她一个人来,韩烈一般都不会作陪,这回他干脆在外间找个地方……坐着磨刀。
是的,宗彩诚意满满地给韩烈单独炼了一块钢锭——这钢锭已然摸到二十一世纪高质量钢材的边儿了。宗彩估计在挺长一段时间之内,这块钢锭都是极品。
用这块钢锭,宗彩请了京中最为出名的制刀大师给韩烈打造了一柄佩刀。韩烈得到这份礼物,兴奋得……闲着没事就磨刀养刀。
其实韩烈旁若无人的在边上磨刀,周慈不知怎么就是心里发虚,“这是怎么了?”
宗彩笑道:“咱们姐妹投缘,我也不瞒着你。这些日子从我家里那工坊炼出来的精钢,六成都送进了宫里,四成自用。唯一一块我亲自监制的钢锭就送了九哥,打造成佩刀之后九哥爱不释手。我送他的东西,他当然要当着我的面珍惜呀。”
似乎有点道理……但哪里特别不对。
周慈压下心里的那点异样,拉住宗彩的手问,“那姐姐厚着脸皮问你,你家里出来的精钢跟以后宝塔山那边出产的……有区别没有?”
说句心里话,她跟宗彩还真是合得来,换个人她不知要准备多少陷阱,可面对宗彩她直接就问,被拒绝她也不恼。
“说完全一样,你信吗?”宗彩也不卖关子,“肯定我看着的最好。将来宝塔山那边也出产两种精钢,适合给普通兵士的,专门用于精锐的。要说再好的,也有,”她指了指她自己,“看我心情啦。心情好就炼一块出来送人,没准儿就能打造一柄传世宝剑呢。”
这话周慈绝对信,而且宗彩这股子霸气劲儿也十分合她胃口,“可惜妹妹精力有限,”说着自己也乐了,“看你心情……这句真是不赖。”
宗彩点了点头,“我说姐姐,你是不是该投桃报李了?”
其实看周慈特地上门,宗彩就知道自己不“透底”,该提醒的,周慈也责无旁贷。现在周慈的舅舅瑞宣王就是圣上的人,而宗彩又是圣上现在的心尖尖儿,不得有失。
“哎呀……我也是来提醒你。舅舅都不知嘱咐我几次了,明儿那赏雪宴你跟着九皇子他们可别……乱起什么好奇心。”
“有大事儿?”
周慈认真道:“是借此机会扫扫灰。”
宗彩的联想能力也是不差。她爹娘刚把那些东梁暗卫以及~私~通东梁的商队扫了一遍,那么接来下那些商人们的靠山也该跟着谢幕了。
显然清扫靠山的任务落在了瑞宣王头上。
只是临近年关,京城不好有什么大动作。借着这种赏花宴赏雪宴人多嘴杂的时候,弄出几个吃得油腻又受凉,回家调养不好就一命呜呼之类的例子……大家不会有太多联想,只会感概那个可怜人运气不好,只是此举终究瞒不过聪明人。不过聪明人从来都不会多嘴乱说。
果不其然,周慈也道,“年轻人多,一时激动,马上风……也不稀奇,谁让天太冷人又太激动呢。”
瑞宣王的手段……有点清奇。这种不走寻常路的风格,难怪向来堂堂正正的韩烈不喜欢。
宗彩相对而言也倾向于阳谋,但独具个性的瑞宣王她也挺欣赏的,不过她更关心一条,“证据确凿?”
正是宗彩的这份欣赏,瑞宣王才能平安善终,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周慈接话道:“早听说妹妹公正……妹妹放心吧,这是,”她指了指天花板,“给的名单。对了,赏雪宴上做东的那家子,跟我舅舅交情不浅……哎,我明白了说了吧,君郡主当年跟我舅舅有私情,后来生下了个女儿黄拂,这丫头痴迷九皇子不是一天两天,几次想找你理论都让君郡主死死按下。”
宗彩对一般的八卦没兴趣,但瑞宣王这种影响力极大的人物的八卦,绝对是例外,“她实际上跟九哥同宗,无论如何都成不得亲啊。”
“但她不知道啊。我瞧着我舅舅对这女儿一般,但对君郡主另眼看待。对了,君郡主手底下可有百余暗谍,是我舅舅的一员干将。”
“你这意思是,黄拂得罪我,我别往死里整,稍微给你舅舅留点面子是吗?”
周慈竖了大拇指,“就是这个意思。”
宗彩点了头,“这点没问题,但希望君郡主也看着她点。”想了想,她把周慈拉到自己身边,低声道,“回头我想见瑞宣王一面,你帮我安排。”
周慈立即道:“舅舅也想跟你聊一聊,捡日不如撞日,你看明天怎么样?”
宗彩又乐了,“瞧你这个急脾气。好啊。”
周慈满足而归,宗彩便托着韩烈写着“宝宝不甘心”的大脸道,“你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本大大出马一个回合就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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