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石道:“这一,李代县长看到将军与士兵不能共苦。他说他看到的国军将领多有行军时躺在担架上的,李代县长曾走到汤恩伯将军手下的一位师长的担架边去欢迎,人家连担架都懒得下……”
王三台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许是负了伤呢?也许是太过劳累吧!”
朱木石摇了摇头:“不是,咱们的国军将领有不少人吃不得苦,这是一个事实。就就拿汤将军来说吧,行军的时候让兵士抬着,那是常有的事。上行下效吗,他手下的师长等人把这一点也都学会了。这二,是将军与士兵不能同甘……”
李燕高:“这又如何说起。”
朱木石:“行军打仗,本是一份苦事,可在咱们国军的上层人中,却毫无苦处可言。李代县长有幸参加了汤将军的午餐,他原以为作战行军中生活一定很清苦,不料的是,什么高级烟酒,罐头食品,煎炒烹炸,非常丰富,应有尽有。可是士兵又自不同。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王三台道:“这个,也没什么,将军若与兵士等同……”
王三台一语未尽,却见李燕高怒道:“既不能同甘,又不能共苦,军心何所附?怪不得南京失守!卫护首都的都是这样的人吧。一个首都的保卫战竟然比不上一个滕县的保卫战。看看四川军人,看看王铭章师长。看看孙连仲、张自忠、庞炳勋这些西北将领。若有此等人在,必没有南京之辱。堂堂我中华大国之首都,竟被倭人轻易突破,惨遭屠戮!几十万人哪!几十万哪!!”说着,又是一皮捶实实地打在桌上。
王三台被李燕高这一番话直羞得红头赤面,转头他顾,一时无语。
朱木石长出了口气:“宁为抗日死,不做亡国奴。国军将领设若都有宋哲元将军这等见地,这等精神,上海未必便会失守,南京便必无此等之耻。一句话,国军之中央军,即所谓党国精英,缺乏的便是这样一种精神。”
“以台儿庄之战为例,台儿庄城寨一度三分之二为敌所夺。然,孙连仲将军麾下池峰城师长所部与敌人展开逐屋争夺。以手榴弹与敌对攻,战后台儿庄街道之上手榴弹木柄碎片厚一寸有余;以大刀与敌血战,孙将军行军途经汉口,有一家工厂捐了五千余把大刀给孙连仲将军所部。”
“枪炮年代捐赠大刀似有些可笑,有些可悲,然而恰就是这些这些大刀在台儿庄发挥了巨大作用,将士屡用大刀破敌,大刀片与敌肉搏。尤为令人感动的是,战斗关键节点,八百勇士身负大刀于夜间翻城墙而出,直入敌阵,杀了倭鬼子一个措手不及,杀的敌人魂飞胆丧。李代县长做的这第四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