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笑良:“没问题,有龙门山,就当有龙门大队,有龙门大队,大队长就非我莫属,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这龙门山。好,这个大队长我接了,给我多少人?”
胡泰员大笑起来:“哈哈哈,爽快,这人吗,你不是都带来了吗?”说着向他身后一指。
谢笑良猛的一回头,他身后除了通讯员高茂盛,哪还有第二人?
谢笑良不由得脱口而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胡泰员收敛了笑容:“确切的说,目前,只有你们两个。”
胡泰员稍微一顿,凝视着谢笑良说道:“两个人,两支枪。这个确实少了点。可是……,将来呢,谁知有多少?是多是少,这可就要问你了。”
谢笑良:“我明白了,支队这是让我招兵。”
胡泰员:“是招兵!就在这黄邱山套附近招,就在这龙门山附近招。你招兵,有别人没有的优势,简直可以说一呼百应。”
谢笑良有些懵:“参谋长,慢着慢着,你说有优势,我认,可是说一呼百应,真的高抬我了。”
胡泰员:“我说你一呼百应就是一呼百应,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优势在哪里呢?”
谢笑良:“在哪里?”
胡泰员话锋一转:“你做过三番子?”
谢笑良:“做过,当然做过。招兵和做三番子有什么关系?”
胡泰员:“当然有关系,答案就在‘三番子’这三个字上。”
谢笑良:“怎么讲?”
胡泰员:“你可以用‘三番子’的名义,立起旧旗,大开香堂,广收徒弟,这些徒弟就是兵源。”
谢笑良面带难色:“这……,这……,这合适吗?我参加八路军一年了,受到了党的教育,叫我再搞封建那一套,不一定合适。”
胡泰员:“你知道吗,咱们不搞,就有人搞,而事实上是一直有人在搞,这个你是知道的,敌伪顽都在借着青红帮这面旗在笼络人心,招兵买马。”
“你想过没有,敌伪顽都能搞,我们就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与其让这些老百姓被他们招去对付我们,不如我们把他招来为我所用。”
“退一步讲,即便不能为我所用,至少减少了他们的兵源,减少了他们的兵源,实际上就是帮了我们自己,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笑良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胡泰员:“目前我们控制的地方很少了,部队大部分活动在敌我两面政权地区,甚至活动在敌、顽、我三面政权地区,我们不妨利用一下这些封建组织的东西,和敌人争夺一下群众,应当说没有什么不妥。”
“还有,这件事是县委讨论过的,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最讲实事求是,现在形势变了,我们的斗争方法也得变。青红帮确实是落后封建的东西,可是如果能为我们所用,用我们的思想加以诱导,把它变成是抗日的东西,这就叫旧瓶装新酒。”
谢笑良还有些疑惑:“这么做,人家不得说我,我这哪还像是八路,这样不就给八路抹黑了吗?”
胡泰员:“无妨,先把部队拉起来,一切都按咱八路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来办,怎么就不是八路军了?怎么就是抹黑了?”
谢笑良:“你这样说,我好像是明白了,不过……,不过……”
胡泰员:“不过怎么样,你一向爽快,怎么了,有话直说。”
谢笑良:“那你还得给我派个好帮手帮我做政治工作,掌握政策。”
胡泰员:“这个没问题,县委和支队领导研究过了,先派李浩同志做你的政委,他是做地方工作的,不太熟悉部队工作,以后再派合适的人去。你和李浩同志先商议一下,什么时候召开‘龙门大队’成立大会,告诉我们一下,以便参加祝贺。至于武器吗,敌人手里多的是,你们可以想办法去夺。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意见和想法,谈谈。”
谢笑良一拍大腿,斩钉截铁:“好,干!”
后人有语单赞谢笑良:
人是草莽人,身系江湖身。
投躯赴国难,举身卫昆仑。
本是龙门英,更系运河魂。
身再踏江湖,报却家国恩。
就在运河支队正抓紧从不同方向扩军的同时,另外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在运河南北悄然拉起。
组织者不是别人。
正是孙白洪!
前任运河支队长、后担任鲁南军区副司令员、再后来主动请缨随运河支队出山的孙白洪!
这支队伍奉上级令命名为国民党抗敌自卫军峄山支队。
后人有话赞他:
白洪人中龙,危难中从戎。
一腔正义血,弥身爱国情。
揭旗抗倭寇,杀敌聚精英。
请缨复出山,豪名震东瀛。
待徐州日军自黄邱山套撤兵之后,运河支队共峄县县委重又返回。且运河支队驻扎于黄邱山套南侧的南、北许阳村。
四月旬中,由台儿庄来的情报送至参谋处,其中重要的一点是:扫荡郯城、马头的日军已从东北方向回撤到了台儿庄,即将回撤徐州。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回撤徐州的日军能放过南、北许阳的运河支队?
绝不会!
不但不会,且会汇同其它人马对南、北许阳进行一次大的围巢。
这是参谋处胡泰员等人得出的结论。
这附近日军能调得动的人马有:北面枣庄镇及峄县城的日军并伪县长王徽文的伪军;西北方向韩庄的日军以及汉奸张开居及叛徒褚思杰的伪军;西面贾汪煤矿的日军;涧头集的日军与汉奸龙瓜屋子的伪军。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五支队伍的一个大围剿,欲置运河支队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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