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点头,直言所说有理。
“那就等来年春夏之时再给殿下好好做些。”
茗山说得欢快,而听了这话凌恒拿着筷子的手却一顿,笑意渐渐淡去,默了一瞬,终是将筷子放下。
见主子神色微变茗山不知是何缘故,忖度间就见主子摆手让他退下。
凌恒独自靠在椅背上怅然失神。
来年春夏……他怕是撑不到那时候了。
————
明王府
扶盈将连夜做好的绣品交上,管事嬷嬷拿在手里反复观摩,满意的勾了勾唇。
“到底是名门出身,女红果真一绝。”
扶盈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还没缓过劲儿就听管事道:“回去再做几个,尽快交来。”
扶盈张了张嘴,点头应下。
人人都知当今天子恨透了赵家,羞辱皇室的罪名及可恶远胜杀人放火。
自入府至今明王对赵扶盈不闻不问,下人都是揣摩主子心思行事,拜高踩低已是常态,扶盈的处境还不如个普通婢女。
知晓大家闺秀自幼习女红,手艺大多出众,孙管事便命扶盈帮着做绣品,再拿到外头卖钱,当然,所得钱财尽数进了孙氏腰包。
尽管如此扶盈亦不能反抗,若不顺从少不得被上头管事挤兑,日子只会更难过。
出了房间,扶盈朝自己房间走去,经过假山时突然被一道力量攥住了胳膊,生生将她扯进了假山后。
身子被人抵在石头上,一直大手紧捂着她嘴巴。
“别出声。”
男子声在头顶响起,抬眸看去竟是府里管家。
他松开手,指尖却未从扶盈脸上离去,摩挲着那艳若桃李的面颊,贪婪的目光像盯着猎物的豺狼。
男人立在假山口,把路堵得死死的,压下心头厌恶,扶盈挤出个笑,“张管家,您这是做什么,大白日的小心被人瞧见。”
又碰上这人,扶盈烦闷。
自入府这男人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有事没事凑到跟前,只要无人便动手动脚的占便宜。
张管家又靠近一步,脸快要贴在女子面上,“这两日忙没见着,真是让我惦念,躲哪儿去了。”
侧开脸,扶盈忍着胸腔的泛呕,“岁数不小了,说这些也不怕被人笑话。”
管家笑的更欢了,拉起她手握在掌心揉搓,“入府这么久王爷也没让你陪宿,瞧着是对你没兴趣。”
“姑娘家,孤身一人无人照应也可怜,不如跟了我,往后我罩着你。”
“您说什么呢。”扶盈想抽回手却被攥的更紧,她不急不躁,缓缓道:“您都是有妻儿之人,我还怎跟你。”
“别提那个母夜叉。”
管事一口啐地,“又丑又凶,丧门星一个。”
再看回扶盈时双眼笑成条缝,“哪像你,漂亮又懂事,男人就喜欢你这样的。”
扶盈似笑非笑,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冰冷。
“瞧瞧这小脸儿,天上仙女也不过如此,成日做苦活我看着都心疼。”
眼前女子生得艳美绝伦,像暗夜妖娆的玫瑰,妩媚天成,淡淡一勾唇,轻轻一挑眉,道不尽的风情万种,眼角那分若有若无的清冷让她更显高贵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