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仲文慢慢冷静下来,这小子居然有县公的印章,他是谁?晋王倒台后,萧家可都是被革除爵位的,难道是萧摩柯的子孙,也不对,萧摩柯自己都没有爵位。
于仲文实在想不起这个姓萧的少年会是谁?他只得放一边,又眉头一皱,“你们殴打国子学教授?”
“不是教授,是后勤管事!”
“管事也不行,你们不好好读书,竟然敢殴打学校教员,你们简直胆大妄为,以后不允许再和姓窦的鬼混,你要被他害死的。”
“孙儿保证和他绝交,但真的是欺师灭祖吗?”
于仲文想了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欺师灭祖指的是这种恩师,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后勤主管就能称为恩师的,当然,如果太子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就难说了,但窦家肯定会倒大霉,于家也会被牵连,不过牵连不大,毕竟我于家是支持太子,他不会为难我们。”
于孝严一颗心稍稍放下,又道:“那马匹和公文怎么办?”
于仲文有点头大,四千贯钱对于家虽然不算什么,但于家可是关陇八柱国啊!竟然敲诈到于家头上了,传出去让于家怎么做人?
于仲文沉思片刻道:“先把钱给他,把东西拿回来再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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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天子的队伍终于返回长安,所有人都筋疲力竭,陈贵人感恙病倒,天子杨坚心力憔悴,他也没有心思搞什么回京仪式,直接下旨让百官各自回府,让士兵归营,他自己也回了皇宫,好好去休息了。
晋王杨广带着长子杨昭返回了阔别五年的晋王府,王妃萧氏、次子杨暕以及女儿杨飞燕都跑到门口迎接杨广回家。
杨广进府,拥抱了妻子和儿女,在家人的簇拥下进了内宅。
杨广沐浴更衣,换了一件宽松的儒袍来到内堂,这时,杨昭妻子崔氏抱着才半岁的孙子杨倓来了。
杨广大喜,连忙接过孙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杨昭轻声道:“要是三弟也在,全家就团圆了!”
一句话提醒了杨广,他对妻子萧氏道:“父皇已经认了那孩子为皇孙,封他海陵县公,他母亲我可以不让进门,但孩子是无辜的,希望夫人能允许孩子进府。”
萧氏冷冷问道:“他改姓杨了吗?”
“这倒没有,母后的遗旨暂时无法变更,只能等将来有机会再让他正式归宗。”
“认他为孙,却不让他归宗,夫君明白父皇是什么意思吗?”
“父皇也很为难,毕竟母后去年才病故。”
“但夫君有没有想过吗?你让他进府,那就是违抗母后遗旨,就是对母后的不孝,夫君,我们被贬黜了五年,不能再被别人抓住把柄了。”
杨广也有点犹豫了,妻子说得也有道理,这可怎么办?
杨昭心里明白,其实是母亲不准三弟入府,找一个借口罢了。
他连忙道:“要不然让三弟先住我的府上,既不违反皇祖父的吩咐,也不违反皇祖母的遗令。”
这个办法不错,杨广点点头,“这个办法可行,就这样安排。”
萧氏心中虽然不爽,但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要萧夏不进晋王府就行。
萧氏淡淡道:“那孩子来过了,他现在在太学读书,住在太学,昭儿,是你安排的吧!”
杨昭连忙躬身道:“回禀母亲,是孩儿安排的!”
“就这样吧!我们先吃午饭,为夫君和昭儿接风洗尘!”
萧氏拍拍手,吩咐管家开饭。
杨广听说萧夏在太学读书,也一颗心放下,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就暂时顾不上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