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是没保住,雪姨太太一醒来,哭天抹泪地要寻短见,说是沈玉兰害了她的孩子,沈仲天老爷为了安慰她,把沈玉兰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就要上家法了。
沈玉兰哪里是个忍的了的主,直接嚷嚷着是雪姨太太冤枉她,她一口咬定不是她,说雪姨太往她头扣屎盆子。
冯春琴自然也不是个消停的主,见沈仲天要上家法哭着喊着也顾不得颜面了。
雪姨太返利的几个丫鬟趁机在一旁挑拨,说沈玉兰见不得雪姨太好,三言两语的,那把火,烧得更旺了,直闹了好几天,随后是沈长泽出面做主要沈玉兰跪祠堂思过这才消停。
“真是沈玉兰推的?”沈南枝问。
沈南枝疑惑地瞥了秋菊一眼,秋菊左右见屋子里没外人,便神神秘秘地凑到沈南枝跟前低声说道:“那天有人看见雪姨太出事时二小姐还在西院,她是雪姨太出事后才到的,恰好有一个丫鬟看见她,又结合了头一天她才和雪姨太大吵一架,所以一口咬定是她推的。”
“所以不是她?”春桃惊讶地捂嘴,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秘密。
沈南枝挑了挑眉,这种随便一查的事情,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沈玉兰呢?看来有人想让她背这个锅了。
秋菊点头如捣蒜,“但是我谁都没说,装作不知道这事,小姐,你说这会是谁做的呢?”
沈南枝浅浅笑着,能是谁呢,那孩子没了谁受益最大就是谁呗。
她们正说着,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大小姐,长泽少爷请你过去一叙。”
“沈长泽找你做什么?”胡天秀眉头微皱。
沈南枝将药碗递给秋菊,宽慰胡天秀道:“没事的,我去看看。”
走时沈南枝特地吩咐了秋菊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当不知道就可以了。
沈南枝来时,沈长泽在亭子里就看到了她,冬风萧瑟带着些寒意,她身着一袭墨蓝色的旗袍,领口处围着一圈白色的狐狸毛,衬托着她精致的脸庞越发小巧玲珑。
外面搭配着一件深灰色的长大衣,长度刚好到小腿,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贝雷帽,斜斜地压在一侧,几缕发丝俏皮地从帽檐边垂下,漫天白雪中她款款走来,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张副官跟在她身后,那一抹显眼的绿色让沈长泽的目光微微一凝。
待沈南枝走近亭子,沈长泽站起身来,目光柔和:“南枝,你来了。”
他的声音在冷风中显得有些低沉,今日他换上了青色的长衫,看上去谦和温润,俊雅非常。
沈南枝微微颔首,踏入亭中,她的声音清脆,“不知大哥找我何事?”
“不急,天冷,你先坐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沈长泽端起案上的茶杯放在沈南枝面前,氤氲的热气升腾,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沈南枝闻言也不推辞,端过茶杯一饮而尽,这牛饮般的喝茶方式看得沈长泽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