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礼也真是千奇百怪,从古代的宝贝字画,到洋人的稀奇玩意儿,应有尽有,而跟随霍大帅征战多年的大兵哥们就更实在了。
简单粗暴,银圆堆得跟小山似的。
“那可不么,只是咱们这伙糙老爷们儿,那些文人墨客的酸溜溜把戏咱们学不来,咱讲究的是实惠,这东西堆满了诚意,您可别看不上眼!”
“妈了个巴子的,再说屁话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抽你丫的。”
霍大帅笑骂了一句。
在北地政权中,北六省的这帮兵匪子们被南方那群家伙戏称“家庭式”团队,他们紧跟霍大帅南征北战,荣辱与共,忠心这块绝不含糊。
哪怕内部时不时上演“家庭纠纷”,可一旦一致对外,就能瞬间变身“超级团结战士”,团结得仿佛是一个人分裂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少帅迎亲回来了!”
一声欢呼过后,马蹄声和唢呐声犹如打鼓的猴子,热闹非凡地逼近了,霍大帅和霍夫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纷纷朝门外看去。
此时霍家大门外街道两旁已经站满了人,但是背着步枪的兵哥们昂首挺胸往那里一站,没人再敢往前挤,只能眼巴巴地瞅着,直到看到等到霍少帅的马队出现,顿时喧闹起来。
霍逍率先下马,迎亲队伍也停下了脚步。
鼓乐声更加卖力地吹拉弹唱,声音响亮。
沈玉兰在轿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当轿帘被掀开,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了进来,她心中一动,羞涩地将手放在少帅的手上,由他牵着缓缓走出花轿。
因为太过激动紧张,沈玉兰一个没站稳,眼看人就要摔出去,霍逍一把搂住她的腰,索性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沈玉兰心中一阵甜蜜,忍不住勾住了霍逍的肩膀。
霍逍脚步刚迈出两步,忽然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眸子一眯,划过一抹冰冷。
沈玉兰嘴角的笑意还来不及上扬,顿时感觉一阵失重感传来,下一刻就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她惊呼出声。
“啊———”
周围宾客顿时也被少帅这突如其来的惊地一叫。
“啊!什么情况,这什么还给扔了?”
沈玉兰疼得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眼看盖头要掉,她只能忍着剧痛将盖头重新拉好。
霍夫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逍儿!你这是做什么!”
霍逍却充耳不闻,他目光如刀,一步步逼近沈玉兰,“你是谁?”
感受到他身上猛然迸发的杀气,沈玉兰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慌乱,被识破了?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没说话,也没掀开盖头,为什么!
他刚才明明还甜蜜地抱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被识破!
“逍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她是谁?”
此时霍大帅和夫人已经连忙赶了过来,只见霍逍周身气息冷硬,脸色沉得可怕,霍夫人从没有见过儿子这个表情。
霍大帅眯了眯眼,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知道,绝不会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无缘无故发怒。
当下,他一把扯下了沈玉兰的盖头,露出了她惊慌失措的面容。
“怎么是你!”霍夫人惊呼出声。
霍大帅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冰霜:“好啊,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偷梁换柱的戏码,好大的胆子!”
“不,不是的!”沈玉兰吓得浑身颤抖,想起来时冯春琴的叮嘱,她慌忙道:“是姐姐,姐姐她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她根本不想嫁给少帅,她爱慕的是周公子!”
“不可能!你撒谎!”陪嫁来的春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怒喝道:“我家小姐呢!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