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要惩,狗官自然也得治,总得一视同仁。
鼓声阵阵,传入内衙,不多时,知县吴良摆出堂威,将李敬道及一干人等带入公堂升堂审讯。
步入公堂,李敬道目光在那吴良身上一扫而过,却见是名獐头鼠目,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
转而望向他头顶悬着的一块匾,“明镜高悬”四个大字醒目异常,但用在他身上显得极其讽刺。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要诉?速速招来。”
吴良一拍惊堂木,心不在焉,显得极度敷衍。
“民妇崔刘氏,状告养子崔继宗忤逆不孝,害死其父,殴打其母,丧尽天良,十恶不赦,望知县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虽然对这狗官心怀怨恨,没什么好印象,但这次有仙人在侧为自己讨还公道,她还是照着上一回的说辞复述了一遍,并将诉状呈上。
“嗯?这话听着倒是耳熟。”
吴良闻言有所反应,也不去看诉状,只是睁大眼睛往堂下看了看,看清楚告状之人之后,顿时大怒。
“好哇!原来是你这个刁民,上一回咆哮公堂,本官念你年老,没有过于为难你,不曾想你竟不知悔改,又来闹事,左右,与我叉了出去。”
他甚至都不容人出言辩解,袖子一挥,直接下令。
两名衙役当即上前,便要将人架出。
“百姓诉冤,不问而赶,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李敬道往前一站,仅是磅礴威压,便将那两名衙役震慑住,不敢再动手。
“你又是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吴良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
“我么?贫道是个出家人,一生只跪天地亲师,至于大人么……”
李敬道呵呵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出家人?出家人不在庙里念经,跑到公堂上做什么?”
“自然是为民申冤,讨个公道。”
吴良搓着嘴角边的一撇胡须,望了望一旁的老媪,恍然明白过来。
“哦……你是想要为她出头?”
他饶有兴致打量着李敬道,玩味似的笑道。
“也罢,别怪本官不给你们机会,既要告状,那么可有人证?可有物证?若是无凭无据,空口白话,怎能服众?本官也很难办啊!”
这番话一出,堂外听审的百姓顿时躁动起来。
要说人证,崔四郎是怎么对待崔家老娘的他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皆可出面做证。
然而李敬道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你要证据,贫道便给你证据。”
说罢,念动真言,抬手在左侧墙上画下一道圆,犹如铜镜,金光闪烁间,镜中显现出一幅幅画面,正是崔四郎殴打其父其母,以及欺行霸市的场景,同时包括知县与赌坊勾结,干的种种勾当。
在场众人看着镜中景像,无不目光通红,咬牙切齿。
这哪里是人干的事,简直比畜生都不如。
事实已然摆在眼前,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清楚明白,奈何吴良不愧有“狗官”之名,见得此景虽惊不乱,眼珠一转,面色一沉,惊堂木重重一拍,当即指向李敬道喝道。
“大胆妖道,竟敢施展妖法蛊惑人心,着实可恶,来呀,与我当堂乱棍打倒,羁押就审。”
一声令下,两排衙役高举水火棍,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