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严知青,”周燕觉得严玉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不断往她心口扎。
密密麻麻的痛感,让她大脑发昏,好似又有了小幺出事那天,感受到的暴戾。
她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看向严玉枝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怒意。
严玉枝好似被吓到,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往王庆生身后躲。
王庆生怒气冲冲瞪着周燕:“姓周的,你别不识好歹,他毕木森一个乡下小子,严知青让他帮忙,是给他脸。
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眼皮子浅,对个乡巴佬发情。
我警告你,你再对严知青无礼,别怪我不客气,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严玉枝拽了拽王庆生的手臂:“王知青,你别这样,我相信周燕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对我有误会。”
王庆生一脸无奈:“严知青,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她才会这么欺负你。”
周燕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往头顶蹿,死死咬紧牙,才没有失态怒吼。
不再听两人废话,大步跑走。
王庆生对着周燕后背淬了一口,满脸嫌弃厌恶。
严玉枝站在王庆生身后,露出轻蔑的笑。
周燕三言两语就被她激出怒火,说明她的能力没有消失,那就好。
接二连三的失事,她还以为出问题了。
不过周燕这个贱人,还真是顽强。
短命鬼那事,她以为就该倒霉了,但没有。
不急,总能让她无法翻身的,严家的一切,都该属于她严玉枝,周燕休想染指。
真千金?
真可笑。
一个乡下长大的贱丫头,算什么千金。
严玉枝穿进了一本真假千金的书里。
她的原身,是被掉包的假千金,而周燕,是那个真千金。
周燕借有大气运的毕家,一步步往上爬,将和她作对的假千金踩进泥沼,万劫不复。
她穿书进来时,正是被掉包的婴儿时期。
所以,她并非外来者,她就是原主本身,有她在,周燕休想再欺辱她。
严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周燕站在山涧悬崖口,冰冷的风不断往身体里灌,她却感受不到半点凉意。
心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要烧掉她的理智和克制,彻底疯魔。
不管她怎么深呼吸,阻挡不了被侵蚀。
“姐姐,你在看什么?”
周燕浑身一激灵,脑子瞬间清明,心口那团火,也如同潮水一样尽数退散。
一双冰凉的肉乎乎的小手,握住她手指。
凉意从手指游遍全身,心绪前所未有的安宁。
低头,对上一双黑黝黝干净纯粹的眼睛,还有一张软绵可爱,肉嘟嘟的小脸。
“小幺?”
她只见过小幺一次,还是在襁褓里。
但小幺那张小脸,已经刻进了她骨子里,根本忘不掉。
木芽龇牙,笑眯了眼:“姐姐,我是木芽哦,不是小幺妹妹。”
周燕回神,所以,这个孩子,就是毕家收养的那个?
真的很像,难怪毕家会留下她。
或许,就是小幺在天有灵吧,真好。
想到什么,周燕有些着急:“木芽,你一个人来的吗?山里不安全,你赶紧回家,快回去。”
小木芽笑嘻嘻的抱着周燕的手:“木芽是乖小孩,不一个人出门,我是跟妈妈一起来的,妈妈在那边。”
小家伙怕是忘了小屁股上挨的巴掌,哪里乖了?
“妈妈……”奶呼呼的声音扬得高高的。
周燕心下一慌,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