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不急不恼,还百般体贴的为她将茶水吹凉。
然后再次递到嘴边。
“现在不烫了。”
这呆子难道以为我是因为茶水烫嘴,才不喝吗?
唉,有时候真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苏心颐不知如何拒绝,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就给他点面子吧。
行吧,我喝。
“皇上,别把您给累着,我自己来吧。”
她从宣帝手中接过了茶杯,口渴便心急的喝了起来。
没想到给呛了。
顿时又咳嗽连连。
宣帝从龙袖中拿出自己的手帕,替苏心颐擦嘴。
“看来爱妃是病得很厉害,唉,要不朕下个月去边塞打猎,给爱妃猎一头鹿回来,切了鹿茸补补身子吧。”
“不用,不用,不用。”苏心颐一想到宣帝炸麻雀肉那一出,就感到一阵胃部不适。
“你看你,怎么满头大汗啊。秀玥,拿扇来。”
“皇上,您是要……”
“爱妃,朕亲自替你打扇。”
“臣妾受不起啊……”
呜呜呜,这画面太有爱,太感人了。
看得伏公公直呼当年太早作了太监,无缘了人世间这一桩美事。
“太医到……”门口小太监宣到。
一个白胡须的老太爷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老臣来迟,望皇上恕罪。”
宣帝打眼一看,面脸嫌弃。
这太医院是没人了吗?派了这么一个老白菜来,而且还慢得跟乌龟爬似的。
伏公公瞧出端倪,毕竟人精嘛,主营业务就是揣度圣意。
“皇上,这是陈太医,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
“资历最老?那朕怎么不认识,平日里给朕瞧病的孙太医呢?”
“孙太医今日不在宫中,听说是家中老母病危,告假归家了。”陈太医一说话浑身都在抖,好像随时都会嘎在苏妃宫中一样。
苏妃也有同样的感觉,到时候这位老大爷要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到底是先救他还是救我?
“皇上,您放心。陈太医在太医院很多年了,从先帝在时……”
“好了,好了,知道了。来吧,先瞧瞧再说吧。”
两边宫女将陈太医扶起,隔着纱帘替苏妃号脉。
这一号,奇了,没病啊。
陈太医:“苏妃娘娘这是……”
宣帝:“怎样?”
苏心颐心虚,怕露馅,赶紧狂咳了起来。
陈太医捋了捋胡子,沉思。
“且慢,容老臣再号一号。”
“是呢,娘娘金枝玉叶,你可得仔细着点。
“是,是,伏公公所言极是。”
陈太医屏气凝神,这一次手上松了下来,一对老花眼却要瞪得炯炯有神。
久侵深宫,得有点眼力见儿。
不消说,苏妃娘娘这是装病啊。
可老臣该怎么向皇上交代呢。
苏妃娘娘,您可得给臣一点提示啊。
“陈太医,本宫喉咙干疼,出虚汗,是不是感染了风寒啊?”
风寒?啊,原来答案是:风寒。
陈太医斩钉截铁,“对,苏妃娘娘所患的确是风寒。”
宣帝:“风寒?那多久才能治好?”
多久?这个嘛……
“陈太医,本宫听闻感染风寒者需隔离治疗。少者三五天,多者七八天。您看本宫也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吗?”
噢,原来苏妃娘娘想要一个人安静几天啊。
懂了。
“回禀皇上,苏妃娘娘现在的情况至少需要七日时间调理治疗。”
宣帝好失望,七日,整整七日啊。
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七日是不是太久了?”
“不久。苏妃娘娘情况严重,最少都需要七日。”
“皇上,一切都听从陈太医安排吧。”苏心颐在纱帘后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吧,那也只能这样了。爱妃,朕今日来出了想与你一同用晚膳之外,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皇上您说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一个人潇洒快活。
“朕决定明日御驾亲征蜀地了,一想到要和爱妃分离,朕这心里就难受……”
“什么,皇上你要去哪?去蜀地?!”音调瞬间自动拔高八个度。
“是……是啊。”
我天,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用装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