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无话反驳。
霍止甯的潘多拉魔盒一打开就关不上了,她将心中所有的积怨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待在霍府到底算什么?到时候我若嫁出去,您在这个家里孤零零的只能成天看大房那边儿女成群,承欢膝下。”
钱氏有些动摇了,似乎女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人嘛,总归是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那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掌管财政大权。将霍家的财产重新分配,若是哥哥在,我与哥哥一人一半,若是哥哥不在,我一个独占。”
“呵,你倒是敢想。”钱氏压住自己的胸口,防止心跳过快。
“首先,你哥哥为什么不在?”
“他是武将,随时战死沙场很正常。况且听说皇帝不喜欢他,随时被皇帝处死也很正常。”
“好吧,就算他没在了,凭什么财产要留给你。你始终是要外嫁的,你爹和你奶奶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所以啊,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替我再生一个弟弟。”
“什么!弟弟?”
钱氏愕然。
这是什么馊主意,这都能随便说出口吗?
“对啊,就是生弟弟。怎么,难道你不能生了?”霍止甯反问到。
钱氏的脸瞬间通红。
毕竟一把年纪了,被自己的女儿逼生二胎,属实有些荒唐。
“甯儿,你说这话不觉得唐突吗?”
钱氏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前的这盆花。是啊,连花都知道争奇斗艳,博人观赏。为什么自己一点想要与大夫人争丈夫的想法都没有呢?
这么多年了,她对那方面的事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我不觉得唐突啊,这是实话实说,您除了再给爹,给奶奶,给整个霍家生下一个男丁之外,还能拿什么与大房斗?”
霍止甯此刻倒是轻松极了,果然把问题抛给别人,让别人烦恼,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她悠闲的坐了下来,啃起桌上的苹果。
“娘,你不会是和我爹没感情了吧?你们两个一般多久那啥一次啊。”
“小孩子家家的,少瞎打听!”钱氏斥她一句,但在心里不禁扪心自问起来,是啊,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仿佛久远得连自己都忘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霍镇达时的场景。
那时候霍镇达是朝廷派来修缮水库的官员。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风。
自己只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
某一日,她乘船去赶集,遇上了同乘一条船的霍镇达。
霍镇达便衣出行,未穿官服。
两人在船上相对而坐,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料,天上忽降大雨,霍镇达没伞,而钱氏巧好有伞。
推辞一番之后,二人便同打一把雨伞。
上岸之后,霍镇达坚持要自己独行,哪怕被雨水打湿全身也不再和钱氏一路而行。
钱氏心疼,怕他染上风寒,便提议将他送往前面的寺庙先避雨。
然后,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发生了。
不巧,只那一次,便有了霍止甯。
霍镇达到底是一条汉子,纵然对钱氏没有多深的感情,却敢于负责到底。
就这样,两人先上车后补票,变成了今天这样。
可是婚后的日子,激情褪去,两人只剩下相敬如宾了。
“娘,别再掐那花了,都快给你掐没了。这件事,到底行不行啊?您说句话啊。”
钱氏咬着下嘴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