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之说到这,语气稍稍正色,不紧不慢的道:
“我镇南侯府一世将国,上不愧对朝堂,下不愧对百姓。”
“唯独,对你父子多少有些亏欠。”
说罢周寒之起身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束河的肩膀,语重心长:
“你们记住了,夺嫡之争不可参与,我周家行的端坐的正,周小子有才那便培养,不可亏待,从今日起,周家的管权便交给束河吧。”
周束河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寒之,这话算是把多年的周家大权交到他手里,这是看着周成有希望,真对他爷俩感到亏欠啊。
“不行,凭什么?!周家向来是我在管理,父亲,就这么交给大哥,侯府会完的!”
周文严立马坐不住了,侯府大权是他这么多年的命根子,就这么交出去,他在周府还怎么抬得起头?
这么多年在侯府内呼风唤雨,要没了,他就成了侯府的笑柄了!
“够了。”
周寒之皱眉低低训斥道。
周文严自从接管府内大权之后,府内便开始鸡犬不宁,太多混账事,他没明说,是想留他一份脸面。
“我……”
周文严喉咙噎着,对上老头子锋利的眼神,他自然也看出来,周寒之这是警告。
只能坐下身子,瞪着愤恨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周束河。
“记住了,我镇南侯府,不做家国弃义之辈,传老夫命令,告诫族中小辈,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老夫纵横朝堂数十载,腰杆弯了还能直起来挺个几年。”
“况且,如今局势尚未明朗,谁输谁赢尚未见分晓,目前所看,大丈夫危难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成小子不是废物,先随着局势观望,我周家之后还能不能在朝堂上占据更多的位置,怕是只能靠他了。”
周寒之站起来,一双精明的眸子闪烁着神采,镇南侯的气魄展露无疑。
而一旁一直听着的周束河,周文严却是满脸惊愕之色。
……
是夜。
大乾女帝寝宫。
女帝低垂着眸子站在窗前,月色打在脸上,黑夜笼罩着,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依稀看着她那一双亮晶晶的凤眸弥漫着无尽的帝王威严。
“朕难道,真的赌错了?”
女帝紧蹙着秀眉,心下思量着,抬眼看向夜空下川东城的方向。
现在的局势很不稳定,对她很不利。
崔家崔林郎到川西城,不过两日时间,不到七日为限的时日,不止抑制了燥乱的百姓,还将粮价平定降价,同时还以迅雷手段将粮价降低到八十五钱一斗!
甚至听闻粮价有点再低的趋势。
如今大乾天灾不断,民愤堆积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迅速的降低粮价,同时安顿好百姓,将价格一再降低。
这崔林郎,可是有着不小的本事。
倒是让她又高看了他的实力。
但强归强,唯一让她担忧的是,崔林郎先入皇城被景家接走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估计这崔林郎是不可能助她辅佐,失去一个栋梁之才确实让人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