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干活非常踏实勤快。无论是洗衣拖地还是扫地做饭,只要动起手来,从来都是干净利索,从不拖沓。正因为如此,刃道崖杂物部总管福叔非常喜欢阿七,每次轮假总会让阿七带些好东西回去孝敬奶奶。
昨天是阿七轮假的日子,按理说该明日才启程回去,但是再过几日就是刃道崖选拔弟子的大日子,福叔吩咐过师兄,让他和阿七必须提前回去做准备。
雪越下越大,赶回刃道崖之后,阿七独自一人蜷缩在杂物部的柴房内,盯着雪花缓缓飘落,再慢慢消融。抬起头看向夜空,阿七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什么。阿七不知道,他从小就喜欢看天,尤其是夜里,他总觉得天上也有人再看他。那个人是谁,阿七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不等师兄敲门,阿七已经站在了门口。师兄没有多说话,他觉得阿七听不懂,说了也白说。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后院走去,经过外门修堂的时候,师兄停住了脚步,满眼羡慕的看着里面的弟子,转头对阿七说,“阿七你看,他们正在早课。”
阿七不说话,他不懂早课是什么意思,只是歪着脑袋看,也不知看什么。“唉!”师兄叹了口气,“我和你一个傻子说什么,走吧。”说着转身继续向后院走去。
说巧不巧,师兄和阿七碰到了几个外门弟子,师兄走得太快,手中的木桶撞到了外门弟子的衣服,吓得师兄急忙道歉。
“瞎了你的狗眼!”其中一名弟子怒喝一声,抬起手两个耳光扇在了师兄脸上,然后猛地一挥手,一群外门弟子围上来不由分说的赐了师兄一顿揍。阿七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还鼓几下掌。
当杂工挨打是常有的事,师兄七岁那年因为弟子选拔被告知没有灵脉和灵体而险些自杀,要不是被福叔及时发现,恐怕现在早已经变成孤魂野鬼了。
外门弟子离开之后,师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像是没事人一样捡起地下的木桶,拉着阿七走进了后院。
“又被那群小兔崽子欺负了?”福叔正抽着烟袋准备生火,看见满脸淤青的师兄走进来,起身问道。“没有,自己摔的。”师兄摇了摇头,指了指墙角的木头对阿七道,“阿七,砍柴。”
干活的事阿七最明白,只要干活就有饭吃。点了点头,阿七拿起地下的斧头开始砍柴。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找个机会给狄长老说说。”福叔这话说了不下几百遍,但师兄明白,没有实力,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
“福叔!”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的女孩跑进了后院。“小丫头,又来找阿七啊。”福叔无奈的笑笑,转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夏雪“嗯”了一声,对着正在干活的师兄挥了挥手,跑到阿七面前拍了一下阿七的肩膀,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笑道,“阿七你看,我在山上捡到的,像不像鸡腿。”
师兄抬起头看了一眼夏雪,又看了一眼傻笑的阿七,转过脸去自顾自的做事。远处的福叔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丫头也是,喜欢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