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是软柿子,好拿捏的很,直到前去骚扰,才发现这软柿子是真的硬,硬的他们有些被暴打一顿,有些当场倒地,大口大口的吐血。
远方,有位持刀者看到林凡的时候,脸色勃然大变,急忙一把抓住还在摊位前想买烧饼的徒弟,匆匆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师傅,你干嘛呀,我钱给了,烧饼还没拿呢。”
“拿你妹,赶紧跑,你知不知道看到谁了,那玄颠道长来了,我前段时间不是跟你说过嘛,为师是从涪陵县出来的,那场面,那情景,简直可怕。”
“啊……”
年轻人震惊的张着嘴。
他自然知道玄颠道长,师傅都不知在他耳边唠叨了多少遍,听得他是胆颤心惊,心想世道怎么可能有如此厉害的人。
虽说并州这边还没张贴玄颠的通缉令。
但从青州出来的一些人,对玄颠道长那是印象深刻,要说在心里排列谁最为恐怖,玄颠道长必然是第一。
连并列的都没有。
茶楼。
店里坐着满满当当的人,有当地的百姓,也有江湖人士,他们在此就是歇歇脚,喝喝茶,跟三五好友随意聊着天。
“好。”
随着说书先生说完一段公公夜入儿媳大战的故事后,现场听众纷纷鼓掌叫好。
这种低俗的故事人人都嫌弃,但人人都爱听。
没办法,人总归要吃饭。
说书先生被茶楼请来,自然得顾虑到茶楼的生意。
“再来一段。”有听众大叫着,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说书先生喝口茶,润润嗓门,收起淫荡表情,表现出严肃之色,缓缓道:“接下来将为大家说一段青州玄颠道长斩妖除魔,惩恶扬善之事。”
“嘘……这有什么好听的,换,换。”有听众不满的很,他们还想听粗俗的。
说书先生并未理睬,而是眼神坚定,双指并拢,指向前方:
“各位听众,且听我细细道来,今儿个要说的是位名震青州的年轻道长。
道长身穿血色道袍,腰别斧头,背背伞,身边总是跟着两位貌美如花的女信众,她们的美貌,足以让仙女黯然失色。
一日,他来到了涪陵县。
这涪陵县,可是青州的重地,五望世家崔家的分支,还有那黄天教的势力,都在此地盘踞,他们权势滔天,却让此地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但这位道长,他可不是一般人。他行走江湖,斩妖除魔,惩恶扬善,所到之处,妖邪退散,百姓欢呼……”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着,该停顿的停顿,该加速的加速,将毕生所学的能耐全部施展出来。
说别的他能轻浮,但说到玄颠道长,他必须认真。
茶楼听众们从刚开始的不满,到现在的入迷,甚至都微微张着嘴,显得很是震惊。
“真假的,青州真出现了这样的道长?”
有当地百姓震惊万分。
“那崔家跟黄天教何等的强大,岂是一人能够对付的?”
“是啊,你这说书人,莫非开始胡言乱语了不成?”
古代的信息传递很慢,往往需要朝廷张贴公告才能得知,而林凡被通缉,那是青州监察司发放下去,张贴在下面的县城。
至于并州自然没有理睬。
听闻这些,说书人道:“各位听客,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虚假,天打雷劈,那些妖魔鬼怪与贪官污吏,谁不是听到玄颠道长的名号,心里抖三抖。”
忽然。
一只茶杯从角落飞来,猛地砸在说书人身上,茶水四溅,将他淋了个透湿,说书人一惊,扫向投掷茶杯的方向。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满脸煞气,冷冷地盯着说书人。他身边站着两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一个比一个冷漠,目光锐利如刀。
“敢问阁下,为何要将茶杯扔向我?”说书人不亢不卑道。
年轻男子冷漠地开口:“崔家分支如何,岂是你这穷酸说书人能点评的?”
说书人知道对方身份显赫,却依旧挺直了腰杆,朗声道:“穷不能代表什么,事实胜于雄辩。崔家分支作恶多端,以往无人敢管,但玄颠道长的出现,便代表着那些权势的破灭。”
“你放肆!”年轻人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使得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周围茶客倒吸一口凉气,这掌力,着实可怕。
说书人看着对方,见对方腰间令牌,似乎明悟,“你是崔家的人对吧。”
“没错,清河崔家崔浩然。”年轻人冷冷地报上名号。
此话一处,茶楼茶客纷纷一惊,昂着的脑袋瞬间缩着,不敢有任何放肆的举动,崔家的威势很恐怖,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招惹的。
同时他们朝着说书人投去可怜的目光。
真的悲催。
竟然说到崔家身上。
说书人道:“你是崔家人又能如何,自从我心甘情愿成为一名说书人,我便已经做好说出真话而赴死的准备,世道浑浊,人心黑暗又能如何,只要有人心怀希望,便有希望到来,你不让我说,还有千千万万说书人会说。”
“玄颠道长一步一脚印,他的双足会落在每一处不公的地方。”
“玄颠道长说过,他下山只为三件事。”
说书人缓缓抬起一根手指,“一,公平。二,公平。三,还踏马的是公平。”
崔浩然朝着身边的人瞥了一眼,冷声道:
“打烂他的嘴。”
黑衣人一跃而起,脚踏桌,落到对方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便是两巴掌落下,说书人嘴里冒血,强忍着疼痛,扭头吐出,鲜血里裹着牙齿。
“你就算打烂我的嘴也没用,这是事实,悠悠众口,你们是堵不住的。”说书人昂着脖子道。
头铁,真踏马的头铁。
这是现场所有人给他的评价。
崔浩然冷声道:“你就真不怕我杀了你?”
说书人不屑道:“要杀就杀,有何惧怕,我的死只会加重你的杀孽,往后你遇到道长,你是逃不过的,道长慧眼乃是通了天的,没有谁能逃得过道长的道眼。”
现场的茶客们惊愣的看着说书人。
他们都懵了。
说实话,他们真不明白,这群说书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个都无比的头铁。
貌似曾经有位说书人就是如此,一位杀人魔找到一位说书人,将自己的事迹说出,要求说书人将其编成故事,到处宣扬他的霸道。
但那说书人的确是编了,却将那杀人魔编的猪狗不如,天理难容,最后被那杀人魔给一刀砍了。
这让很多人都不明白。
何必如此冲动,忍着点又能如何?
“你踏马的找死。”崔浩然勃然大怒,“你口口声声说的玄颠妖道,只要他敢出现,必然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说书人洒脱大笑,“葬身之地?玄颠道长乃是朝天道观道门高人,凭你们,简直痴心妄想,你今日杀了我,它日道长到来,便会寻着我的怨念找到你。”
崔浩然被气的胸口鼓胀厉害,“给我……”
刚要将话说出。
“掌柜,有位置吗?贫道这边三人。”
这道声音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客栈中这股压抑到极致的氛围。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三道身影。
当看到这三道身影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便再也转移不开了。
因为他们脑海里刚刚听到的文字,好像正在朝着画面转动着。
血色道袍!
斧头!
伞!
两位美的如仙女般的信众。
“玄,玄颠道长。”有位茶客忍不住的发出声。
林凡诧异,面露微笑道:“贫道正是玄颠,施主认识贫道?”
这位茶客指着被拎住衣领的说书先生,“是他说的,他说了你的事迹,介绍的很详细,但他被揍了,被那崔家的崔浩然给揍了,还要杀了他,但他不怕,他说玄颠道长会给他报仇。”
顺着这位茶客所指的方向看去。
就见脸蛋臃肿的说书人,被一位黑衣人拎着,而说书人瞪着眼,情绪万分激动的看着他,那激动的目光,就好像坐牢数十年的男人看到了老母猪一般。
“妖人,竟敢想谋害贫道挚友,简直该死。”林凡猛地瞪眼,砰的一声,那位黑衣人瞬间被贯穿,鲜血溅射一地。
【功德 1.1】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现场所有人惊骇万分。
这……这就是玄颠道长?
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如今的说书人可是唯一不留余力宣传他的存在,甚至都冒着风险,各处走动,不仅需要注意那些妖魔鬼怪,还要注意那些持刀恶汉。
所以说,他是真的将这些说书人当做宝贝捧在手里,就怕他们出问题。
林凡匆匆上前,搀扶着这位说书人,温和关怀道:“没事吧。”
“玄颠道长!?”
“是贫道。”
“道长,我可终于看到活人了。”说书人激动的很,就是刚刚那两巴掌扇的有些重,导致脸肿了起来,说话有些疼。
“贫道刚出青州,来到此地就与你碰面,说明咱们有缘啊。”
“对,对,是有缘分。道长,那青州怎么样了?”
林凡道:“青州的知州,监察司都被贫道给灭掉了,甚至还有崔家小姐崔颖翊与黄天教圣母的两个怪童。”
说书人激动道:“好啊,这太好了,青州以前我去过,那监察司跟黄天教勾结,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被道长消灭,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
崔浩然忍不住咆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将崔颖翊给杀掉了?”
林凡看向崔浩然,在功德之眼的凝视下,对方不愧是崔家的。
实相中的崔浩然体型肥胖,浑身趴着不少四肢扭曲惨死的女子,显然就是被他给虐待而死的。
林凡道:“崔颖翊乃是人中之魔,作恶多端,为祸一方,贫道除她理所应当,而你同样身为崔家之人,也如崔颖翊一般,怨气缠绕,不知有多少无辜少女惨遭你的虐待,如今你出现在贫道面前,到也算是自投罗网。”
铿锵!
崔浩然身边唯一存活的黑衣人快如闪电的抽出腰间软剑,横扫抹向林凡的脖子,“公子,快跑。”
他武道并未达到巅峰,对付身怀道行的修行者,自然没有把握,但站的这么近,他觉得还是有些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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