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再一次感到惊讶的是,像白鼎公这样在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人,竟然在此信中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四页纸。
其中除了对自己表达想念和惦记之情,又有一些鼓励之言外,更多的是嘱咐自己在邵曦等人逗留济州城的这段期间能够多加照应。
尤其是邵曦,如有所求让他尽可能想办法帮忙,言辞之间甚至还有些恳求之意,这更是让陆修文大感意外。
要知道白鼎公是何许人也?他在天下学子的眼中又是何等身份?
这样的人给自己的门生写封书信,有什么事只需交代一句,想必只要曾经是他的学生便没有人会拒绝。
可如今信中的恳切之情却是怕自己会拒绝一般,这让陆修文不免怀疑自己在白鼎公的心中是否可靠。
但转念一想,当年自己在白鹭书院的时候,白鼎公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授业之恩,平日里的关怀与照顾。
甚至对自己曾大加夸赞,想必恩师绝不会怀疑自己的人品。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实在太重视邵曦了,唯恐邵曦会在东穆国有所闪失,所以才恳求自己对他多多照应。
由此可见,邵曦在白鼎公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这让陆修文不得不重新审视邵曦,这位学弟从一见面到现在都没怎么开口讲话,更多的是白锦卿和胡玉山与自己叙旧日之情。
看来是因为他与自己还不熟悉的缘故吧?
陆修文放下手中的书信看向邵曦。
满是笑意地说道:“邵学弟的大名在下在东穆国也早有所闻,想不到学弟如今已成为恩师的得意门生,真是让人羡慕!
“恩师的书信我已看过,你们只管放心,我也有不少的学子门生在朝中任职,只要能帮得上的地方必然没有推脱之理。
“只是不知三位学弟此次出使来此可有什么打算?”
邵曦明显感觉到陆修文在看过书信之后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一开始或许是与白锦卿和胡玉山重逢带来的喜悦让他忽略了自己。
而此时却看得出,他对自己已经重视起来。
于是笑着回道:“陆学长实在是过奖了,学弟也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有幸得到先生的青睐,能够成为先生的门生也是学弟之幸。
“此次我们受圣上之托出使来此,是为老太后九十寿辰前来贺寿。
“学长也知道,这景元帝国与东穆国之间向来不睦,使团在济州城停留期间寻常的事情倒还好说,我与锦卿和玉山兄尚可应对。
“只是太后寿辰当日,想必在寿宴之上这满朝文武不会善待我等,尤其是太傅姜春山一直对我们都有些敌视。
“他曾与恩师和柳夫子有些恩怨,大概在寿宴之上不会轻易放过我等,到时候还望陆学长能够从中周旋,让我们三人不至太过难堪。”
陆修文一听邵曦的话,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邵学弟,你实在是太谦虚了!能被恩师看中之人,才华又岂会在他人之下?纵使面对那姜春山又有何惧?
“别人我不知道,以锦卿的才华在这东穆国怕也鲜有人能超越他,更何况是学弟你了。
“不过你行事谨慎,有此顾虑也并不为过,在寿宴当日我必会全力相助,至少不会让你们在那姜春山的面前失了颜面。
“毕竟那样恩师也面上无光,同样也不是我愿意见到之事,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朝中为官的有些是我的门生,他们必然不会为难你们,就算其他人也多少会给我一些面子,你们只需全力应对姜老夫子便可。”
邵曦踌躇了片刻,再次对陆修文开口说道:“学弟还有一事想求学长。”
“哦?学弟还有什么事?”
“学弟听说学长如今也是太子的先生之一,想必对东穆国皇宫内的事情相当了解。”
一听邵曦问到东穆国的宫中之事,陆修文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学弟好端端的为何要打听这皇宫之内的事情?”
“因为我想进趟宫。”
“你说什么?你要进宫?”
“对,我要进宫,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