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在方圆十里也算有头有脸的,老太太竟穿双草鞋出来见客,要么不懂规矩,要么瞧不起人。
既是如此,她又何苦受她窝囊气,眼看老太太又要发作,陈婆子质问,“你有两家定亲的凭证吗?”
娃娃亲不过口头之约,哪儿来的凭证?
老太太又要脱鞋砸过去,院里传来儿媳的喊声,“母亲,三娘说口渴,您快回来瞧瞧吧。”
老太太没个好气的回头,“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王家为何要退亲?不就觉得三娘疯了配不上他王家了吗?任由其退亲的话,疯子的名声可就摘不掉了。
想到老三离家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照顾好三娘,到底没有再跟陈婆子吵,弯腰把草鞋往脚上一套,风风火火的跑了。
她一走,陈婆子得了势,叫嚣道,“别说你们没有凭证,就是有,我王家也不怕,子荆是读书人,不可能娶个疯姑娘,即便闹到衙门,也是我王家占理。”
读书人金贵,县令可不会护着赵家。
陈婆子趾高气扬,村民们有些发懵。
三娘不好好的,怎么突然疯了?
“村长...”
“四叔...”
“四爷爷...”
众人欲问个明白,却看老村长摆手,示意他们别问。转而扭头跟陈婆子商量,“娃娃亲是三郎点的头,要不等三郎回来再说?”
“有什么好说的?”陈婆子撇嘴,“眼下是来知会你们一声,真当我王家怕了?”
丢下这话,大摇大摆的摇着蒲扇走了,留下愤愤不平的村民,“就让她们这么走了?”
老村长瞪他,“不然呢?请去你家喝水?”
这么多人,他家的存水哪儿够?汉子哑了声,半晌又忍不住问,“四叔,三娘真的...”
“真的什么?”老村长肃起脸,“有功夫关心这个,不如想想去哪儿弄水,甘泉村的村长说了,最多卖我们十日水,十日后,我们得另想法子...”
整个戎州都受了灾,最严重的村子已经空了,找不到水源,他们恐怕也要搬离这儿。
他已经琢磨两天了,本想等夜里凉快些再召集大家商量,不曾想在这儿碰到了。
他把几个能当家作主的汉子叫到面前,说了自己的打算。
每家每户出个人,去山里找水。
“甘泉村的井也在陆续干涸,他们村已经有人往山里去了,咱们不能再拖...”
再拖下去,甘泉村的人先找到水,又得向他们要钱。
村民们都懂,“四叔,我去。”
“村长,我去。”
“我也去。”
很快就有十几人站出来,个个汗流浃背满头大汗,老村长心下动容,“山里恐有野兽,记得带上家伙,找到水后,两人回来报信,其余人都守在那儿...”
“好。”
都是急性子,领了话急吼吼就要进山,老村长拉住一人,“这会儿太热了,傍晚再去。”
山里枝叶繁茂,升腾的热气能闷死人,这时进山,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老村长又道,“记得带上水和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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