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日,楚鹤川没有再去过玉兰院。
但有楚溪这个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去招惹宋妙元。
这日,苏嬷嬷来了玉兰院中。
见到她,宋妙元那双眼睛才勉强有了些生气。
“苏嬷嬷怎么过来了?”
她起身迎上前。
扶住她的手,苏嬷嬷拉着宋妙元坐下。
“鬼山先生有事离开侯府两个月,临走前留下了姑娘的药。”
她说着,拿出那装着金丹的瓷瓶,还有夹着纸条的药包。
“年关将至,侯爷忙着铺子和商队的事情,这才对姑娘稍有疏忽。”
宋妙元弯了弯唇角,“我明白的,他有他的事情要忙。”
“姑娘,你别嫌嬷嬷多嘴,侯爷他幼时丧母,继夫人又是那样的,他性子多疑,有什么话你千万别藏着,说开了,侯爷还是信你的。”
说开?
宋妙元心里一阵苦笑。
她现在连他的人都见不到,哪里有机会说开?
“多谢嬷嬷指点。”
她乖巧的回应道,然后垂下眸子,敛去眼中的神色。
看着宋妙元越发消瘦的身子,再想想把自己忙成陀螺的楚鹤川,苏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两人,分明就是有情,却偏偏弄成了如今这场面。
等到苏嬷嬷离开,宋妙元才查看那药包上附着的纸条。
上面写明了,药包是每日熬制汤药服用,而那药瓶里的金丹,则是以备不时之需。
那金丹能不用就不用,一旦服下,三十日内不得接触川星草,否则药效相冲,会致使人闭气。
若不及时医治,会有性命之危。
川星草倒是一味常见药材,许多药方里都会加一些,难怪鬼山廉要特地说明了。
想了想,宋妙元将药瓶放在身上,那张纸条也妥善收拾好,这才拿着药包出了门。
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刚刚回来的楚鹤川。
看到她手中的药包,楚鹤川脸色一沉。
“你出门了?”
“没有。”
“那这药包是哪里来的?”
“苏嬷嬷送来的,说是鬼山先生留给我的药。”
楚鹤川眼眸一冷,“还敢撒谎!”
“鬼山廉十日之前便已离开侯府,这药怎么会现在才给你?”
宋妙元也沉了脸色,说到底,楚鹤川还是不信她。
见她不出声,楚鹤川越发认定了她在撒谎。
他一把扯过药包,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是又出去见魏明韬了是吗?”
宋妙元摇头,“我真的没有出门,这药也是苏嬷嬷送来的,你若不信,大可去问苏嬷嬷!”
楚鹤川根本不听她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就那么信魏明韬么?”
“他是我师兄,宋家遭难,都是他在帮宋家斡旋,我自是相信他的。”
听到这话,楚鹤川眼中划过一丝痛意。
那他呢?
他为了宋家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一瞬间,嫉妒充满了他整个胸腔,压过了全部理智。
“宋妙元,你可知道,你宋家那位好管家王继福,根本就是个骗子!”
“可笑魏明韬还将他奉若上宾,盼着从他嘴里问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