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狼而言,她是唯一的猎物。
狼嚎一声,急速奔来,她浑身紧绷,却躲闪不及,被其中那头母狼给压了住。
室内,楚鹤川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母狼的爪子死死的扣住她的肩,狼牙尖利,狠狠的压下去,在她脖颈间寻找活物气息。
近如毫厘。
狼的口水外溢,滴落到她的脸上,湿汗汇聚,沿着耳侧淌下去。
带刺的狼舌从她耳侧舔舐过,狠狠地……慢慢的……咬了下去!
血从她脸上溅开。
温热的,黏糊糊的。
可她竟没有感觉到痛。
她赫然睁开眼睛,只见那狼双眸中的狠利渐渐消失,泯灭归于无神。
好似一汪枯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狼赫然倒下。
腹部被她的簪子刺穿,头部被利箭穿透。
她怔了片刻,起身将头转向了门口。
楚鹤川立于台阶上,手中执着弓,三箭齐发,两头狼一击毙命。
她的手在抖,甚至能感觉到脸上的血在流动。
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声音也消失,她似乎看到……楚鹤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
宋妙元醒来时已在侯府了。
她被送回了从前所在的玉兰院,门口依旧侍卫把守。
平日如常,总是夏春来给她送饭,因有吩咐,夏春也不敢多待,总是放下饭菜便走。
宋妙元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往后几日,她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楚鹤川的消息。
可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就要十日了。
牵机索的药效越来越猛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死期将至。
可经历了上一次,她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瞒下去了。
还不如去找楚鹤川说清楚。
告诉他她是被柳依眉下了毒,告诉她她是身不由己,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有想过去伤害他。
玉兰院戒备森严,她怎么出去?
当天夜里,趁侍卫换人,她偷偷从后院矮墙处翻了出去,狠狠地摔了个底朝天。
来不及喊疼,她提起裙子就往外跑,一路心惊胆战的跑到了胥止院。
楚鹤川的卧房,灯还亮着。
她缓步上前,走到门口却犹豫了。
他根本不想见她。
那她真的要这样自找没趣么?
主动示弱,会被他羞辱?取笑?还是如上次一般,看她惊恐、失态。
她不知道。
室内,烛火微弱,透过薄薄的窗纸,能看到里面的影子。
他不在么?
心中正疑惑,忽听“砰”的一声,似是瓷碗摔碎的声音。
没有犹豫,她猛得推开了门。
“楚鹤川!”
她低喊一声,四下望去,看到了瘫倒在地的他。
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她腿一软险些摔倒,跑上前将他抱了住,只见他双唇颤抖脸色发白,浑身上下散着冷气。
隔着薄薄的衣裳,侵袭进她的体内。
“好冷……”
他口中呢喃,拼命的往她怀里钻,只有温暖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她慌张的搓着他的背和手臂,贴紧他缓缓渡热气。
“来人啊,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