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砰。’
说完这话,许山甩开了紧抓任风披发的头颅。
惯性的作用下,堂堂江南刺史,就这样被迫给许山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咕噜!’
而他的强势作派,亦使得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深咽唾沫声!
在苏州府、在江南郡,有谁敢掌掴了庆国公大公子后,还强硬的逼着江南刺史跪地、磕头?
许山!
这个曾让他们如此陌生的名字,如今却予以了他们无穷的震撼及压迫感!
更重要的是,人家句句在理,动手时又师出有名。
杀的到位,狂的在理。
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
“还特么的八百里加急,上书朝廷弹劾老子?”
“任风啊,税银被劫、江南水患、城镇粮荒……”
“你猜这事上面准备拿谁开刀,平息民愤?”
待其说完这话,额头上都磕出血的任风,猛然抬起头。
双眸内写满惊恐的他,顺着许山的手指,扭头望向身后的高腾等人。
“是高知府吗?”
“你特么的前脚被办,他后脚就被东林党联手庆国公,推到江南刺史一位。”
说完这话,许山抬起了右手。
一旁的王启年,连忙把几份从京城带来的奏折,递到了他手中。
接过来之后,许山随意翻弄道:“这些都是弹劾你的折子。有东林党的、江南士族……哦,还有庆国公的。”
‘啪。’
说完,许大官人顺势砸在他任风脸上补充道:“你真当我下来,只是查税银被劫一案吗?”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不理会高腾等官.员那铁青的脸色,转身朝着那群商贾走去。
而手忙脚乱的任风,双眸惊恐的翻看着那些奏折。
正如许山所说……
为了平息民愤、为了给年轻有为的高腾让路,,他任风已经沦为了弃子。
曾经恩师、自己死忠的庆国公,措词称得上诛心。
这一刻,他任风的内心,是绝望的。
自己从未有过二心,可他们呢?
却把自己当狗一样的在溜!
现在主子闹出这么大动静,把狗推出去当‘替罪羊’。
就站在他不远处的高腾,明知道这是许山的‘离间计’,可他却又无话可说。
庆国公、东林党也好,之前都已商定好了,让任风扛这个雷。
以此,掩盖所有!
将此事,就此翻篇。
谁曾想,他许山不按常理出牌,反手就将此事公之于众。
没有比庆国公亲笔弹劾的奏折,更寒人心的佐证了。
一旦任风,变了质。
那江南表面上的稳定,就有可能被动荡所替代。
他知道的事,太多了。
要么再争取一下,真的不行,就必须快刀斩乱麻。
……
高腾与任风的内心博弈,正是许山想要看到的。
这几份奏章,是他出京前,为数不多向红姑索要的东西。
想要颠覆一方诸侯,从外面发力,会让他们同仇敌忾;可若是从内部瓦解,就有可能七零八碎。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不战而屈人之兵吔!”
许山以身入局,下江南的第一步落子,便直接将了庆国公一军。
我许山出手了,该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