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对岳凌寄予厚望,便不再多叮嘱什么,静静等候岳凌查出真相。
再返回石板路上,岳凌方才转了外院一遍,但还没过二门,入到庭院中,便垂头沉思走了过去。
复行了几步,便有康王府的下人出来阻拦道:“岳将军,前面是康王府的内帏,外人不得入内,不得冲撞了府上的女眷。”
王长史跟在岳凌身后,面色凝重,见岳凌要去内帏,被人阻拦,又上前劝道:“让府上的女眷都避一避,岳将军既然要查,便让他查好了,否则如何证明我府上的清白。”
“岳将军,你不会连康王妃的床榻也要查吧?”
岳凌冷哼了声,道:“自然不会如王长史那般无礼。”
闻言,王长史心里纳闷,“嘶,我何时无礼了?”
岳凌一步步往前走着,转过插屏,再往前便是假山,亭台楼阁了。
不搜内帏的房间,也实在是因为这木质建筑的结构,若是过抄手游廊,再登石阶运送一堆铁甲到房间里,那费的可不是一点力气,而且每一处不慎都会留下划痕,实在破绽太多。
岳凌环顾周围一遭,静的出奇,全无半点破绽。
那可是数十车的铁甲,兵刃,怎能一入王府中就不翼而飞了呢?
王长史又得意的凑上前道:“如何?岳将军,可愿随本官出去了?”
岳凌望着庭院中的湖面,微风拂过只卷起些许涟漪,盛夏之下不见虫鸟鸣啼,实在有些怪异。
“难不成是投进了湖里?”
岳凌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的看法。
除非康王府花费大力气运送入城的兵刃只是为了用一次,否则以当世的存储条件,无论用何种材料包裹的铁器,投入湖中,都会沾染水气,那生锈的速度,可就难以控制了。
岳凌又登上几层石阶,居高临下望着,与王长史道:“王长史,康王府的庭院向来都这么安静吗?”
王长史冷哼一声道:“本官又不入内帏,如何得知?我劝岳将军莫要再费力气了,再一根筋下去,弄得谁颜面都不好看。”
岳凌言语相激,道:“王长史,你不用慌张,一入门内来,你就多次劝我出去。如此心虚,你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放我进来。”
“本官心虚?本官有什么可心虚的?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岳凌笑道:“可是,王长史眼下的影子就是斜的啊?”
王长史气得挥袖,欲要离去,“庭院里就几个灯笼照亮,谁的影子是直的,你的影子难道不斜?”
“灯?光照?”
岳凌猛然醒悟,望着亭上挂的灯笼,四处都照得极亮,却只有他脚下的这一片暗淡。
岳凌抽出腰中宝剑,剑上散发着淡淡银光。
王长史听得剑鸣,一惊道:“岳凌,你还想捉了本官,严刑拷打不成?”
岳凌撇了撇嘴角,他的严刑,可比拷打折磨多了。
不应答王长史,岳凌回身对着假山石猛砍几剑,山石顿时被豁出一个缺口,大片大片的甲片滑落而出。
月光之下,正如水银泻地一般……